“臣知道陛下仁慈,唯恐百姓受苦。
但陛下应当知晓,如今大明的田亩则多握于士绅地主之家,加征的饷银,百亩不过增三四钱。
加赋出于田亩,田亩又出于士绅地主,与普通百姓扰乱极小。
如此,不仅可以抑制土地兼并,又可得饷银一千余万两。
望陛下恩准!”
说着杨嗣昌跪倒在地。
杨嗣昌行了大礼后,六部诸多官员也有不少人先后拜倒在地,希望崇祯皇帝准奏。
崇祯皇帝本来还在犹豫,但见如此众多的官员都同意此事,顿觉压力。
“杨先生所言为真?加征练饷果真对普通百姓无甚影响?”
崇祯皇帝在问杨嗣昌,似乎又是在问自己。
加征如此庞大的数额,果真对普通百姓没有影响吗?
杨嗣昌眼珠子左右晃了一晃,将额头触地,犹豫了一下才道:
“陛下,田亩多出于大户,所征饷银自然多出于这些大户。”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解释道。
崇祯皇帝再次沉默。
天子不下决定,朝臣们也只得等待,崇祯皇帝坐在龙椅上,他低着头眼睛微红,表情有些痛苦。
良久,崇祯皇帝似乎终于做好了决定。
“朕……”
“陛下,我儿的脑袋被成国公的儿子敲了闷棍,如今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老记不起前事,言谈举止也与之前多有不同,臣怀疑都是被那记闷棍所至。
求陛下为臣做主,为我儿伸冤!”
崇祯皇帝刚打算开口准奏,英国公张之极突然从武将班列跳了出来,在大殿外嚎啕痛诉成国公害他儿子。
杨嗣昌扭过头来满脸疑惑,心道这英国公发什么疯,不知道现在在讨论极重要的事情吗?
文臣班列里不少官员也对张之极的动作侧目而视,疯了,肯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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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也大皱其眉,不知道张之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国朝的这些勋贵,历代天子其实都称得上优待,崇祯皇帝也是如此,毕竟大明这江山可都是这群勋贵的先人打下来的。
勋贵与天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论从哪方面讲,勋贵跟天子都比较亲近。
但就算再亲近,英国公也不该在朝堂议论大事时如此做派。
崇祯皇帝正打算出言训斥,成国公朱纯臣突然好像触电了一样,脸腾的一下就涨红了。
“张老二,你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朱纯臣本来打算等大事商议完,或者等退朝后再向天子告状,他实在没想到这张之极竟然先发起了进攻。
虽然现在在讨论大事,但倘若不理会,旁人还以为是自己理亏一样。
朱纯臣是越想越气。
“陛下啊!张之极家的老三,昨日当街行凶,将我儿右腿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