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涉正暗自盘算,忽然他的目光一凝,身体无声无息间跃起拧动,右腿如鞭,弹踢向身后的阴影。
那片阴影之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条条彼此缠绕的藤蔓。
藤蔓尖端如枪,直指陈子涉后心。
“啪”的一声脆响,生受了陈子涉一脚的藤蔓,如同被打中了七寸的蛇,虽然没有折断,却迅速缩回阴影之中,转瞬消失不见。
而这声音也引起了传舍中拜月之人的注意。
“谁在外面!”
几位拜月之人豁然抬头,看向窗外,目光扫过陈子涉藏身的屋脊。
但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主持仪式的老人目露疑惑:“有清浊鉴在此,为何还有人能靠近?”
“我去看看。”
一个高冠广袍,腰挂悬佩的年轻儒生挥动衣袂,风声猎猎间隐有鸾鸣之声。
他踏风而起,右手前伸虚握,手腕轻轻一抖,他便御风如车,飞出了传舍的窗户,飘然落在对面屋顶。
“不想闵二先生年纪轻轻,竟已将‘鸣和鸾’掌控到如此境地。”
说话的是一位脸孔罩着面纱,身穿杏色罗裙的女子。
在她身旁,一位道家装束的中年人笑道:“闵怀刑出身名门,其祖上是孔门十哲中的闵子骞,儒家六艺,怀刑自然娴熟。”
众人向儒生看去。
闵怀刑目光温润,徐徐扫过四周,但屋脊之上已是空无一物。
却见闵怀刑一展衣袖,白皙的右手伸出在空中虚点,一道道银白月光在他指尖汇聚,悬成一幅恍如棋盘般的图案。
闵怀刑五指掐算,那月光棋盘随之不断变化。
片刻后,闵怀刑动作一顿,他手掌一握,月光棋盘化作点点星尘碎散。
旋即他再次轻抖手腕,夜风凝聚成的车架将他托起,向某个方向追去。
杏色罗裙女子道:“真有人窥视,闵二先生独自去追,不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