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根本不在乎许子霖有没有受伤,缺不缺胳膊少腿,只要许子霖还活着,他就觉得这世界还在正常运转,这天就塌不下来。
魏镖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他迅速捡起地上掉落的大刀,扯着嗓子,嗷嗷叫着:
“林兄弟,我来帮你!”
他挥舞着大刀,砍翻了几个上前阻拦的人,终于来到许子霖身边。
看到许子霖全身是血,他心里一阵后怕,急忙问道:“林兄,你没事吧?”
许子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魏镖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算了,先过了这关再说!”
许子霖一看这情形,便知道魏镖头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好!”说完,他抬眼望向之前山上推石头的地方,略带遗憾地说:“可惜了,让那小子跑了!”
魏镖头也跟着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嗐……”
那小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仗着背后的权势,在云都横着走,
所到之处,无人敢不避让,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行径早就人嫌狗厌。
然而,老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刁一砖撂倒。”
即便这纨绔少爷身边护卫成群,可当整个矿区如火山喷发般暴动起来,
愤怒的民工们如潮水般朝着他的位置汹涌冲来,那遮天蔽日的气势,任谁看了都胆寒。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差点就被吓得屎尿失禁。
“保……保护我!”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嘶吼着。
身旁的护卫们见状,赶忙连扶带架,几乎是拖着他往采石场外奔逃。
混乱中,他被人群挤来撞去,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头发也凌乱不堪,
哪还有半分刚才站在高处,得意洋洋推大石头下山时的意气风发。
此刻的他,活脱脱就是一只丧家之犬,瘫软在护卫怀里,没了一丝力气。
好不容易被塞进马车,马蹄声哒哒,跑出十几里地后,
他才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神。
一瞬间,羞愤与恼怒如熊熊烈火般在他胸腔燃烧,他猛地一脚踹在马车壁上,
“砰”的一声闷响,木板上顿时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