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月的墓碑,被人砸了,墓碑上的照片,也被画上了红色的圈圈,打了个大大的叉。
这样的泄愤手段,似乎过于低劣幼稚,但是,不得不说,没有比这更能让陈名愤怒的手段了。
陈名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边的东西捏了个粉碎。
遣来汇报消息的顾武,此刻也是无比愤怒,恨不得立刻杀回燕京,将那行凶之人抓住。
半响,陈名冷冷一笑,道:“很好!陈帆境,你是我见过,最嫌自己命长的人!”
说完,他看向顾武道:“通知徐赫,吩咐下去,让兄弟们追查一下,究竟是谁动的手,谁又是幕后黑手,将能找到的证据全都找出来。”
顿了顿,他补充道:“还有,我要回一趟燕京。”
顾武有些意外道:“老大,您现在要回去?可是燕京那边,咱们的人太少,我怕陈帆境那么做,就是算准了您会回去。若真是如此……”
听到这话,陈名只是冷冷笑了笑。
他的笑声,让顾武的脊背有些发寒。
顾武立刻低下头,惶恐道:“对不起,老大,我不该质疑您的实力!”
如果现在有别人在场的话,大概会告诉顾武,此刻他的脸色很白。
他是真的怕啊,哪怕知道陈名不会伤害他,但作为有幸亲眼见过陈名杀威的人,想到陈名此刻的愤怒,他就会想起当初的画面,心有余悸。
这时,熟睡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舅舅的愠怒,和紧张的气氛,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陈名将自己外放的气势收回,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小心翼翼将孩子抱起来,一边拍着一边安慰道:“宝贝儿,不怕,舅舅是要去燕京打坏人。”
神奇的是,婴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竟然很快就安静下来,继续安睡起来。
陈名将她轻轻放进婴儿房,走出房间,然后嘱咐负责照顾孩子的月嫂仔细些,就带着顾武离开了医院。
被冷风贯穿的长廊,此刻安静得只有陈名二人的脚步声。
顾武亦步亦趋跟在陈名背后,只觉得此刻的老大,显得那样孤寂又危险,像是一把杀人的刀,正在打磨自己的刀刃。
出了医院,上了车,陈名这才开口道:“燕京纵有刀山火海,我陈名一人去足矣。快十年了,也是时候让燕京那些人记起,我离开不是因为弱小,而是因为我能靠自己,扎根于炎夏,留下我自己的姓名。燕京,我不会不能回,而是不屑回!”
顾武深深吸了口气,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他看着双眸古井无波的陈名,道:“老大,您真的打算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