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兰哭着说道:“我错了,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家庭,我的老公儿子,陷入危险中而已……我错……错在我太在乎你们,才显得自私!”
“是我对不起小名,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这样做,我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你们……”
她的话,令秦毅父子俩感到特别难受,可偏偏,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妻子之于丈夫的爱,有错吗?
母亲之于儿子的爱,有错吗?
沈悦冷眼看着这一幕,她是知道陈名的真正“死因”的,哪怕不是全知道,但也清楚,这只是官方给的说辞罢了。
但她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更不会为于明兰开脱。
因为,她的姐姐还在医院里,还在痛苦的梦境中挣扎着。
想到这里,她就红了眼眶。
她缓缓走到墓碑前,红着眼问道:“你真的很自私……就那么走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姐怎么办?”
“她为了你,放下尊严,追到江州,追到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可你倒好,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姐要怎么办?”
说到这里,沈悦潸然泪下,她蹲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那个爱你如命的女人到底要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山下,一辆漆黑的悍马,低调而沉稳地停在那里。
车上,陈清洲安静坐在后排。
司机兼保镖的李富贵,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陈清洲一眼,就见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双眼睛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只剩下一片灰色。
那是李富贵从未见过的样子。
说是一个人突然间万念俱灰,也不为过。
李富贵大着胆子,问道:“先生,可否要上去?”
陈清洲没说话。
就在李富贵觉得是自己多嘴了,陈清洲绝对不会回应他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低笑。
那是压抑的痛苦的自嘲的低笑。
陈清洲问道:“上去?你觉得我该以什么身份上去?父亲?呵……他不认我,也不会愿意我去。”
李富贵不敢再说话。
陈清洲却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他望着山顶,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太蠢了?放着堂堂陈家大少爷不去做,放着好好的安逸日子不去过,偏偏要去做什么狗屁武者!”
李富贵深以为然,却不敢表现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