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南迟疑一瞬，旋即想到林北如今的身份，他也就不打算隐瞒了。

“为百姓做点事儿。”

这个回答和以前那个为了正义没有多大的区别。

林北撇了撇嘴。

“就这？”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林怀南停下脚步。

林北不解回头，就对上林怀南严肃的表情。

林怀南一字一顿道：“你可知正气盟对百姓意味着什么？”

林北思索一番说道：“庞然大物。”

“错！”林怀南严肃说道，“那是命运！”

林北愣了愣。

林怀南继续说道：“对于江河道百姓而言，正气盟高高在上，随意的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一个家庭的命运。”

“正气盟势力覆盖百郡，所能影响到的，是千万百姓的生活！”

“而当权者如果只知其大，不知其重，那么百姓将会苦不堪言！”

说到后面，林怀南严厉地让林北想起他的班主任。

林北动了动嘴唇，小声道：“这么严重？怎么听起来这像是官府一样。”

“当今圣帝重用宗门弟子，各地宗门拥有巨大权力。”

“官府由宗门弟子把控，宗门弟子受宗门恩惠，两两合作，若有歹意，那便是一场灾祸。”

林怀南说道：“水江郡，白凤门以人炼丹，当地郡城官府乃其宗弟子，便以山匪、火灾之名，将数百人推入丹炉。”

“贡郡饿殍遍野，非是天灾，实属人祸，青溪宗霸占百姓田地，定下天大赋税，辛苦一年，所得不裹腹。”

“洮城，城主以城中少女送于托月斋，那些少女成为鼎炉，其家人求取公道，却遭托月斋杀害，暴尸荒野无人敢收！”

“如此种种，鹅城、桐郡、北河......江河一道之地尚且如此，天下百姓，难道不苦吗？”

桩桩件件，林北沉默了。

他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哪怕是有阴暗的也无法出现在面前。

可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同于以前的世界。

宗门可以庇佑一方土地，也可以祸害一方土地。

林怀南出自鹅城，那里更为严重，张火土曾经说过，那里是穷山恶水。

是见得多了，才让林怀南一心想要改变。

林怀南试过其他的方法，比如入仕。

天宇圣朝大开金榜，凡有学识之士，可入金榜，平步青云。

他曾数次赶考，铩羽而归。

就像是命运在捉弄他，他总是带着希望又失望。

无法入金榜，林怀南就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