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手心因紧张有些发麻,却故作镇定的问道:“金猪大人,既然是叛逃的谍探,可谓至关重要,何必杀了?”
“此人并不是那名叛逃的谍探,而是负责抓捕那位叛逃谍探的谍探……真拗口!哈哈,此人被我们抓住后,咬毒自尽了,”金猪笑着说道。
陈迹的心又再次提起,那个叛逃的谍探还没死!
却见金猪环绕着吊死的谍探赞叹道:“景朝谍探一个个都是死士,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些年来,我密谍司想抓住个活口都很难,你可知为何?”
陈迹摇头:“不知。”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自己清洗的足够快,只要一发现有人暴露,立马从上到下清洗整条情报线路,弃车保帅。杀几人保全局乃为明智之举,正所谓义不经商、慈不掌军,那位军情司司主是个厉害的人物啊。”
“另一方面,他们专挑有家有口的谍探前来潜伏,一旦谍探变节,便会将其在景朝的家人满门抓捕,年轻的呢,男的为奴,女的为娼;老的呢,直接问斩。”
陈迹心中一肃,两朝谍探之间的斗争竟如此严酷。
他问道:“不知金猪大人接下来是何打算,需要属下去寻那叛逃谍探的踪迹吗?”
“不急不急,我们如今只知那位谍探受了伤,原本可顺着血腥气寻他,却没想到被一场大雨冲刷了痕迹,如今已是不好找了,但没关系……”金猪看向一旁密谍:“我们进来之后,可有人去通风报信?”
密谍轻声道:“便是大人您怀疑的那位密谍,悄悄往茅房去了。”
“由他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景朝谍探来杀人灭口!”
陈迹忽然明白了,金猪今晚没有抓到叛逃谍探,也不打算去抓那个叛逃的谍探。
对方封锁了整间赌坊,封锁了消息,直接对外宣称自己抓到了叛逃的谍探,引军情司司曹杀过来!
金猪赌的就是,景朝军情司也没抓到叛逃谍探,必须前来杀人灭口……好厉害的应变能力!
这种人,要比云羊和皎兔难对付多了!
陈迹沉默片刻:“金猪大人为何对我和盘托出?”
金猪笑着握住他双手:“你有所不知啊,我与皎兔和云羊是不同的。他们喜欢抢功劳,我则是喜欢送功劳!”
“哦?”陈迹疑惑。
金猪拍拍他手背:“那两个杀坯一心修行,想拿功劳换修行门径更上一层,我却没那野心,也不求长生。坐到十二生肖的位置已经不易,再往上走,怕是只能净身入宫去取代吴秀大人了,我不在乎什么上三位还是下九位,下九位就挺好,天塌了都有高个子顶着呢!”
陈迹无语,这位金猪大人倒是深谙中庸之道。
金猪继续说道:“我喜欢交朋友,内相大人亲自下旨提你入密谍司,我便知道你入了他的法眼。上一次这么特批进密谍司的,还是天马……”
“哦?”
金猪笑道:“你可知天马最开始做密谍时,在谁的手下?在我的手下。那时,我一步步帮他立功,硬是将他送到了天马的位置上。如今他已成就上三位,自然记得我的好。放心,我不怕你将来地位比我高,你们坐得位置越高越好……莫忘了我就行。”
“所以今晚大人喊我来是……”
“今晚若抓住景朝谍探,功劳你一半,我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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