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峰也没谦让，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我来说吧。韩局，你也是体制中人，还是大领导，大局观应该是有的……”

韩东挥手打断了他，“有事直说，别给我扣帽子。你我对大局观的理解，未必一样。”

跟着一起来的领导们面面相觑，秦市长仗着背靠参天大树，工作作风一向很强势，上一个和他搭班子的书记也要惧他三分。没想到，韩东说怼就怼，完全不给面子。

秦文峰的脑门上升起三道黑线，几次想发作，终归还是绷住了。

韩东毕竟是超凡者，他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韩局，辉利药业是我亲自引进申海的，是我市的优秀外商，每年纳税数十亿，可解决十多万人的就业问题。当初我承诺，一定会为他们打造优越的营商环境，不会因为行政乱作为而损害投资人的利益，并且把这一点写在合约里，人家才愿意来的。可是现在……你们神机局无缘无故地把辉利大中华区的高管扣押住，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抓了凯文.勒夫为首的谈判团队，趁势用低价收购了吉瑞药业。我有理由怀疑，你这是滥用手头的权力，恶意打击竞争对手。这也是国家为什么不允许领导干部或其家属经商的原因。你们神机局情况特殊，限制没有那么严。可韩局更应以身作则，怎么能公权私用，为自己的企业牟利呢？”秦文峰的语气逐渐严厉，手臂配合情绪，用力地挥了几下。

“纳税几十亿，解决十多万人的就业，便能够罔顾华国法律，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吗？”韩东发出了灵魂拷问。

“韩局，法律是讲证据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大中华区的高管们谋杀了吉永年一家呢？”

“当初吉家和辉利的高管举行聚会，吉家所有人都死了，而辉利的人毫发无伤。吉永年甚至就在丹特利的面前突然掉了脑袋……请问，丹特利和他的手下是不是有重大嫌疑？一个家族被团灭，性质这么恶劣的案子，岂能因为他们外商的身份，就给予免于审查的特权？万一凶手就潜伏在其中，而我们释放了他，导致最后案件无法告破，谁来负这个责任？秦市长你吗？”韩东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文峰。

“韩局，你真认为吉家灭门案是辉利药业的人干的吗？”秦文峰迎着韩东的目光，面色凝重。

“秦市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何必非要说出来。”

“我跟你不熟，远远到不了心照不宣的程度。你还是说清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