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们胆小,而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
许慨这厮平日里目无尊长,又喜欢喝酒,经常在衙门里闹出笑话来。
可就算如此,他贼曹的地位也依旧牢不可破。哪怕县令看其再不爽,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之所以会如此,正是因为许慨的实力,放在小小的安阳县中,已经是拔尖的存在。
而现在又是盗匪横行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个强人坐镇,恐怕不出三日,整個县城就会被弄得人心惶惶。
安柏将他给杀了,剩下的人不跑难道还留下来等死?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非常残酷。
既然已经开了杀戒,挣脱了束缚,那么自然就要彻底的发泄心中怒火。
安柏只要一想到记忆中安庆之的淳淳教导,胸中的杀意就无法抑制的冒了出来。
又是几道刀光闪过,许慨带来的人一个都没有落下,通通毙命于短刀之下。
周围的人经过之前的冲击,早就被吓破了胆子,此刻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晴朗的天空,安柏冷着脸朝县衙走去。
他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毕竟罪魁祸首都没死呢。
身上披着道袍,头戴黄巾的娃娃脸青年正游走于一群面带病容的穷苦百姓之中,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童子,每经过一处,就都会在那些人手中的碗里倒上一勺水。
“谢谢大贤良师,真是太感谢您了!”
一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妇人突然跪在了前进的道路上,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已经睡去的女童:“要不是您救了我家男人.我.我真”
说到后面,她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
“不必如此,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娃娃脸的青年正是如今太平道的道主张角。
他手中的九节杖好似有灵性一般,随着语调的起伏不停的闪烁着微光,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妇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抬起,并送到了旁边。
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非常正常的一幕,但对她来说,却不亚于神迹,整个人变得更加恭敬起来。
等到张角走远后,便立刻冲着背影磕头,哪怕磕破了皮也没有丝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