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脱朝长生的背,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抓起脉搏,然后脸色剧变:“你染上瘟疫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朝长生的脸色比旬空还要苍白,额头的热度几乎能烫熟鸡蛋,浑身汗流不止,哪怕是不会医术的人看到都知道这个人生了重病。
朝长生却在笑,生病也掩饰不住他的开心:“你最在意的人原来是我吗?”
旬空面色难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问的问题真的是蠢透了。
朝长生伸手抱住他的手,把人拉着转身,向溪流的延伸方向看去:“到这里我已经认路了,你沿着这条溪流再走一个时辰就能走到官道上。别管我,也别管临泽,回京城。”
他把怀里的人往那个方向轻轻一推:“走吧。”
旬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漂亮的桃花眼里含着怒火,手中充当拐杖的棍敲在朝长生的身前:“走个屁!”
朝长生因为这声爆粗愣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他说:“你我要管,临泽我也要管。我们一起走。”
“可是我不想传染给你。”朝长生倚坐在树下,脸上是很明显的疲惫。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这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甚至……”旬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人和人之间能够传染的话,那我也跑不了。”
“等死没有意义,得尽快找出医治办法。走吧,我们想办法回临泽城。”
旬空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两人搀扶着上了官道。恰巧遇见好心往临泽城赠送物资的商队,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回到了城中。
城中因为太子殿下和太医院院使失踪,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这两个人一身狼狈的回来,所有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再一看,卫太医腿部受伤,太子得了瘟疫,所有人顿时觉得脑袋凉飕飕的。
不过眼下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太子病倒才是大事。
旬空匆匆处理了腿部的伤势,太医院的卢太医前来汇报:“院使大人,下官发现此次瘟疫可能通过蚊虫叮咬传播。”
蚊虫?
旬空的目光落在周边越发茂盛的草木之上,以及无处不在,与人共存的蚊子苍蝇等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