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强军听了也是一愣,笑道:“那请同志批评指正。”
“都是同志,互相批评,互相监督。我可没做过大贡献,有这站高一阶去批评人的资格。不过,我刚刚只是说了实话。”
“请讲,我想知道自己有哪里不对。”
“那你讲道理吗?”
“讲。”
“你说他思想觉悟不够,党性不强,对不对?”
“对,是我说的。”
“他思想觉悟不够,我认同。”
“我说他党性不强,哪里不对?”
“他是毫无党性,不是党性不强。这位同志,你说他党性不强,就承认他还有党性。可真有党性,会做出今天这种耍派头的事吗?同志您给评评理。”
“嗯……这么说,确实没错。”
“如果他有党性,那他不如我们在场那么多同志,我们那么多同志都比他强,为什么他能做供销社经理,我们不能?人民的干部,应该由人民选出。谢同志,我想问问,这位经理……是人民选出的,还是阶级选出的。是同志选出的,还是敌人选出的。谢同志,请你告诉……所有同志。”
谢强军这个军伍出身的大老粗傻眼了。
他本来想给这个经理一点面子的。
虽然职务没了,可调任个地方,缓和缓和。
谁能想到,直接被这少年看穿,死死相逼。
供销社的情况,基本都是任命的。
可这种底层一线的组织,理论上来说,人民确实有选择权。
不管有没有,如今华夏的体制决定了它必然有。
许灼说话时,手指不断摇着,所指方向是店内横幅——为人民服务。
谢强军看到那个横幅,忽然感觉真刺眼。
他其实在人群里看了好一阵。
本来是买包烟的,结果遇到了这事,想走,又被某人高谈阔论给吸引。
然后就……然后就看着,被说得无法反驳。
入场前,他就在想如何直接掣肘这小子,给个满意交代了。
一方面,这人他也是要保的。
他当时心里就在想,绝对不要和这小子聊上,没好结果。
特么的,千算万算,功亏一篑。
还是被抓住了一点小心思当场爆炸般放大。
现在的孩子这里离谱的么?
这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吧嗒,直接把人从天堂拽到马克思跟前了。
“你说得对,刚刚是我用词不当。”谢强军立马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