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篱也不客气,当场问老头要了一个小号纸杯,放入少量朱砂粉,再从饮水机接了一点清水,轻轻晃动几下,半杯略显黏稠的朱砂液就制作好了。
她移步到柜台边,随手抽出一张空白的符纸铺展开。
随后拿起毛笔,轻轻在杯中的朱砂液中蘸了几下,确保笔尖充分浸润后,她缓缓地将笔尖触到了第一张黄纸上。
她的手稳如磐石,笔尖随着她的手腕灵活地移动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每一划、每一勾都显得格外流畅而精准。
当她画完最后一笔,一股微妙的能量波动在符纸上荡漾。
符咒上的每一根线条同时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只闪烁了一瞬便隐没不见。
见此,老头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赞赏地摸了摸胡须,暗暗点头,就像少年宫的老师发现了一个擅长绘画的好苗子。
不过,当崔小小一刻不停地连续画了四张符之后,老头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手拿过一旁的茶壶,就着壶嘴往嘴里一灌,试图用冰凉的茶水平复内心的震撼。
要知道,画符可是一项极其消耗法力的活,每一笔都要注入大量的精神力,并非线条轮廓一模一样就可以的。
否则的话,谁还那么辛苦画符呢?
直接买一台打印机,用朱砂复印不就行了?
老头掀起眼皮,借着喝茶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两人。
包租婆脸上一副云淡风轻、见怪不怪的样子,更让他怀疑崔篱是哪个门派出来游历的亲传弟子。
他哪里知道,就算崔篱画了一只猫,从纸上跳下来喵喵叫,包租婆也会淡定地摆手表示:基操勿6。
他更不知道,崔篱一口气画了四张符,并不是她只能画四张,而是她暂时只需要四张。
不管怎么说,老头的心里瞬间有点不上不下的。
那瓶墨水……是不是给少了?
现在看来似乎有点拿不出手啊!
要不,再给她送点?
此时,崔篱刚把四张符箓折叠成三角形的样子,不经意抬头就看见老头那一脸便秘的样子。
她也不好再叨扰,当即便提出告辞,带着包租婆几步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