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一怒之下,搬起块大石头就砸了下去,那鱼瞬间就翻了肚子。”
崔篱眸光一闪,推测道:“你们肯定是吃了它吧?它的怨气附在鱼肉之中,只有吃过它的肉,才会被鲤鱼精的恶灵盯上。”
霍达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当天晚上,我们就把它烤了,我朋友吃得多,我嫌它肉柴,只吃了一点。”
“那你朋友恐怕已经出事了吧?”
崔篱的语气带着几分怜悯,明明躲过了引路鱼的杀机,最终却还是为了一口吃的,把自己的命给赔进去了。
“我昨天刚参加完他的丧礼。”霍达面色沉痛,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缓缓道:
“当天晚上,我朋友四肢跟脖子上就长出了一大片鱼鳞,和那条鲤鱼身上的鳞片大小如出一辙,我们急忙把剩下的鱼肉给丢了,匆匆开车赶回来就医。
医生怀疑是变异的鱼鳞病,给他开了一些药,当天晚上两点多,我朋友给我打了十几个未接来电,等我醒来再联系他,人已经没了。”
霍达抬手捂着脸,声音哽咽,“溺水而死的,就在他自己家的洗漱台!
监控显示,半夜三点钟的时候,我朋友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地从房间走到洗手间,给我的感觉就跟行尸走肉似的。
随后他自己把洗漱台的排水塞给堵上了,又打开水龙头,把头伸了进去,水慢慢地没过了头顶,整个溺水过程都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
他老婆发现的时候,人还保持着弯腰洗脸的姿势,最后法医鉴定为自杀,可他前几天还跟我说想买个新鱼竿,我猜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霍达觉得那股口干舌燥的感觉又来了,他忙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崔篱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先别喝了,再喝下去,三天都不一定撑得住。”
霍达脸色骤然发白,仿佛那水是什么剧毒的东西似的,手一抖就把水杯给撞翻到地上去了。
他的后背猛然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这几天不知道为何特别口渴,稍不喝水就觉得喉咙里像被烟熏了一样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