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阿衡出生,刚一出生竟就有狂鲨脉两境修为,我见其天真可爱,又是天资过人,便打消了杀他的念头,阿衡就这样在深宫内慢慢长大,他是个心地善良,待人宽厚的好孩子,身上也没有半点鲛人族的外貌特征,久而久之,我放下心防,渐渐开始接纳起这个孩子来,甚至于喜爱之深竟动起了传位的念头,于是对四海盟公开了阿衡的身份,因当时有不少水族反对,传位之事便搁置了下来。
阿衡似乎对四海盟盟主之位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心沉醉于刀法,解除了禁令之后他也没有踏出过四海城半步,除了陪她娘亲到海滩上看星星。
我以为他会永远这样开心的生活下去,四海盟的麾下水族也会和我一样渐渐接纳他,阿衡成为我四海盟盟主是早晚的事情。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阿衡的娘亲忽然病死,阿衡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乖张跋扈,变得目中无人,原以为是小女之死让他一时难以承受,心性才大变,可随着时间推移,阿衡的性子变得更加恶劣,戾气之重,竟与那达横一般无二!”
敖强忽然接口道:“人家是达横的亲孙子,孙子像爷爷有什么不对的?”
那鲨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一日,阿衡在四海城中瞧见了一个与小女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便硬拉着她要去海滩上看星星,那女子原是我堂弟的女娃儿,他们一家子是专程来拜访我的,我那侄女没见过阿衡,还道是那个轻薄浪子,便不加理会,只回了一句‘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星星看?’,阿衡便当场生了气,强拉着她要去海滩,不巧被我堂弟看见,双方起了争执,堂弟也亮出了身份,可阿衡却不管不顾,抬手便将他杀了,弟媳悲愤交加,殉情而亡,堂侄女冲上前去与阿衡拼命,竟也死于其刀下,堂弟的卫队赶到,五六十人的围杀,不一会儿功夫都死在了阿衡的观星刀法下!”
敖钦叹道:“竟有这般嗜杀的恶魔?”
那鲨摇摇头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身为四海盟盟主的我必须要给四海水族一个交代,和众首领的商议下决心将阿衡铲除,我虽不忍,可堂弟的余部已经集结了不少水族,正要发兵逼宫勤王,为避免四海盟内部兵戎相见,我只得答应了下来。
那日我找到阿衡,暗地在他水酒中下了剧毒,一番好言宽慰之下骗他将酒饮下,他喝了酒后腹痛不止,不久便全身痉挛而死,我看着他痛苦死去的样子,不免悲痛,竟哭了起来,可是随后便听到了让我脊背发凉的声音——‘外公别哭,阿衡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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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瞧,他果然还端端地坐着,再瞧瞧地上,哪里还有阿衡的尸体?我惊诧不已,正要询问,忽然发觉他手里多了一把赤红色的刀,那刀我是认得的,是鸣鸿刀。
我立马意识到阿衡的种种转变都是那把刀在作怪,正要下手去夺,忽然周遭情景一变,我竟看见自己的身子沉浸在了泥沼之中,多用一分力,身子便多下沉一分,很快污泥便漫过了我的头顶,然后眼前一亮,又发现自己仍身在阿衡的寝殿之中,阿衡还是坐在酒桌旁,动也未曾动过!”
敖顺道:“又是那该死的幻术!”
那鲨道:“不错,就是幻术,我虽修为远在阿衡之上,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忽然举起那杯毒酒一饮而下,说道‘外公啊外公,阿衡是你的亲外孙呐,你竟要用计害我!不过,您这酒毒性还不够!’我这才意识到我这个外孙体内有一半鲛人族的血统,自然是百毒不侵的,我下的毒已是四海盟最猛烈的毒,竟也伤不了其半分!”
风离心道:“便是魔君蛰心的毒也毒不死达横,鲛人族的血脉自是厉害的。”
那鲨又道:“说来惭愧,鸣鸿刀下,我再一次陷入了阿衡的幻术之中,他却不伤我性命,此后我便成了他的傀儡,万般行动皆不可自控,意识倒还剩下一些,做了什么也都清楚。”
敖顺道:“既然如此,你还保着这孽畜做甚?”
那鲨道:“北海龙王有所不知,我本困这些年来几乎与阿衡朝夕相处,深知他本性不坏,全是那鸣鸿刀搞得鬼,小孩子心性薄,免不了被其控制,走了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