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中,泪忽然感觉自己有了意识,她感觉一束光从上至下笼罩着她,还能偶尔看到自己的小孩模样。
在这个空间里,她在跑在跳,还在对着某人笑,但很快她停下了脚步且逐渐长大。
她的身边没有了人,自己则孤零零开始向无尽的黑暗前进,但有时候会有路卡利欧它们在身边冒出来。
它们在对自己说话,自己也回应了它们,可她依旧在向前走。
走了很久,似乎是不知怎么停下,她开始跑了起来,直到一声‘别走’从她身后响起。
泪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回头看但动不了,可突然又能自己动了。视线转移,她看见了一个人影,明明就在眼前却模模糊糊。
他身体纤长,有一头稍长的黑发,白皙的皮肤,他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了她。
“别走。”他道。
猛然睁眼,泪被自己的梦给吓醒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对最后的‘别走’有着印象,可……
我他丫好几年没听见他说话了,怎么会知道他什么声音?哎不对!梦里的人也可能不是他!
一醒来就吐槽,随之是梦淡去的虚无,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吓醒。
重新眨了眨眼,进入视线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此时她的嗅觉还没恢复,只感觉这里十分安静。
微微的转过头,她发现自己正在被输液,而这个干净的房间好似病房。
窗外天气异常的好,被阳光照到翠绿的树叶随树枝晃动,有一种生命的活力。
她弯起眉眼笑了下,觉得能活着真好。
又稍微躺了会,泪想爬起床了。
她动了动手指,手指的反馈干涩并不灵活,身体也异样的沉重。发现自己一时半会起不来,只好继续扭动脖子看向周围。
房间里没有人,也没有宝可梦,就她自己一人。
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感到有些困倦,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泪的第二次醒来没有做梦并已是夜间,灯和窗户是关闭的状态。
黑暗中她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渐渐的,感觉手臂蹭着什么毛茸茸的玩意。
又软又温暖,是熟悉的感觉。
手指弹了下,她把手缓缓放在了那东西身上,谁知这一动作换来了一连串的叫声。
原来是大尾立卷着身子睡在泪的身边,当它发现泪醒了的第一反应就是叫醒其他宝可梦。
姐姐醒啦!!!
它大喊。
靠在墙上休憩的路卡利欧率先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其他宝可梦围了过来,而她的七夕青鸟其实也躺在她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
泪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嗓子特别难受,又干又痒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拿水。)它到净水器处倒了杯水。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一位银蓝发男子快步走到她的床边,跟在他身后的是医院里的护士小姐。
泪立刻发现男子眼下深深的黑眼圈,比以往看起来更要憔悴,看来他应该是没怎么合过眼。
想来也知道,作为丰缘冠军的大吾这几天有多么忙。
女子被护士扶起喂了口水,随后检查了下各项数据后向大吾说了什么又扶着她躺好。
看到大吾稍显舒展的眉头,泪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大碍了。
本来想和他聊一聊,可依旧不怎么能发声。
大吾见后拍了拍她的身体,一声低沉且好听的‘晚安’从她耳边传来。
她便在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留下一屋子的宝可梦,大吾走出了病房。
他靠在病房外的墙上用食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又宛如安心般的叹了口气。
她终于醒来了。
泪因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五天。
这并不可怕,毕竟还有伤员至今还未醒来。
五天前的袭击来的很是突然,几乎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就没啥战力部署的绿茵镇遭受了不小的打击,设施损坏数量极多,靠近镇口附近的房屋几乎都要重新修整。受轻伤人数无法计算,受重伤的比比皆是,越靠近镇口越是这样。
当时大吾与泪分开后直接来到袭击最严重的镇口,与不少自愿参战的训练家共同镇压野生宝可梦。
野生宝可梦数量极多且不断涌入,他就算六只宝可梦全上且一下一个,都镇压了许久。
一段时间后袭击终于平息下来,大吾正打算回镇里清理遗留的其他宝可梦时,一声啸天的鸟鸣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第一时间就认出那是泪的烈箭鹰。
它笔直冲到自己身边并在头顶回旋鸣叫,其异常的举动使他警觉起来。
对空中的红鸟点头,他骑上巨金怪便跟着它进发,随越来越接近镇尾他就猜出个大概。
卡绿隧道里也有异常!
突然间大吾手脚发冷,手指不自觉的刻进手掌。
要是隧道里再涌出大量狂暴的宝可梦,损害就要再一次被扩大!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隧道口,这里没有预期的那样有大群野生宝可梦出没,反而是隧道内发出激烈的打斗声与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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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放出了波士可多拉就往里前进,转个弯,就看见一只呲牙咧嘴的小拳石扑面而来。
不好意思,这时候来找茬就得做好被冠军泄愤的打算。
小拳石只觉脑子一闷,不受控制的倒退往隧道里飞。
接着他又跟随烈箭鹰往里跑,不停的击飞想要跑出隧道的宝可梦,最后在一声鹰鸣下看到了坐在血泊中的黑发女子。
她垂着头,静静的坐在岩石与墙壁之间,昏黄的灯光下是毫无血色的脸庞。
不知为何,看到这幕的大吾头脑变得异常冷静,他下达着指令让波士可多拉与狂暴的野生波士可多拉对峙,自己则快步来到泪的身边抱起没有意识的她,而脚下正是她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