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把鼠标挪向两人，说道：“你们自己翻。”

黄一凯抓着张谦洋的衣服把他拽到一边，凑到屏幕前，划动着鼠标。

王超好奇地注视着屏幕，屏幕上的成绩单划动到八九十名的时候停了一下，没有停很久又继续划动，直到一百名出头的位置时，黄一凯松开鼠标，身子往屏幕凑了凑。

王超看了眼黄一凯，又看了眼张谦洋，他俩一个认真得像是在往针孔里穿线，一个捂着嘴，不时轻咳。

过了一会，黄一凯直起身子，眼睛仍未离开屏幕。

“看完了？”王超问道。

黄一凯点点头，似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牵引着他的双眼，犹豫间，又在屏幕上留下了几束目光。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张谦洋闻声看了过去，他拍了一下黄一凯的后背，重重地咳一声。

黄一凯看向张谦洋，他的余光瞥见什么，眼里的疑惑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看完了。”黄一凯面瘫的脸上多了些别的东西，“我回去了。”

“回去吧。”王超扶着电脑，把他摆回原样。

黄一凯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目视着前方，机械般地走着，一边的张谦洋捂着嘴，轻咳不断。

“和你挺像的。”李晓庆看着离开的两人，目光涣散。

王超不解道：“哪像了？我话可没他那么多。”

李晓庆嫣然一笑，小声道：“所以只是像，而不是完全一样。”

王超仍是不解，还没等他再想，一旁传来女声。

“老师，我想看看成绩，班里的纸质成绩单被传丢了。”李鑫规矩地站在王超一旁。

李晓庆向李鑫挥挥手，脸上笑意粲然，李鑫也挥挥手，笑着回应。

王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指着电脑说道：“你自己看吧，我再去印几份。”

李晓庆挪了挪王超的椅子，示意李鑫坐下，两人紧紧靠着，李晓庆把李鑫颊边的杂发撩到她的耳后，又是欣喜又是懊恼道：“年轻真好，还没反应过来，我咋就老了，转眼就奔三十了。”

李鑫由心地笑了笑，安慰道：“哪有，你看着也就十几岁。”她说着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心情急转而下，“哪像我，都是痘痘。”

“青春期，代谢快，有痘痘很正常。”李晓庆打量着李鑫的头发，说道：“你把头上的一撮头发放下来，当个刘海遮住就好了。”

李鑫嘟着嘴，“月考表彰的时候，李主任说过女生必须露额头。”

“没事。”李晓庆把李鑫的一个发卡松了下来，用手指比划着，“刘海而已，不用那么严格。”

李鑫看着散落到眼前的几缕飘荡着的头发，拿不定主意。

李晓庆站起身，走到李鑫身后，轻轻用手梳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先看着成绩，我给你弄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