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吃面条,那个爷爷就只会做面条,有一次小男孩实在受不了了,哭着闹着要吃汉堡,那个爷爷就牵着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那个爷爷不知道什么是汉堡,这个小男孩不知道哪里有汉堡。走得久了,小男孩耐不住睡了过去,那个爷爷就背着他原路走了回去......
再后来,小男孩的爸爸回来了,他的脸上多了道骇人的伤疤。
再后来,小男孩会经常敲醒那个爷爷的家门,在那里看电视,在那里摆弄些奇特玩意,但绝不在那里吃饭,那里只有面条。
再后来,小男孩没再见过他的妈妈,也渐渐地忘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再后来,小男孩越来越顽皮,在班里打架惹事,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学校的老师常说要找他的家长,可他的爸爸总是在外面揽活,就连晚上也都是睡在外面,很少回来。
再后来,小男孩去外地上学了,一个月才放假一次,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彻底荒了下来,天花板上的灯泡蒙了灰,厨房里叠放的碗碟粘在了一起......
再后来,小男孩又去敲响旁边的房门,但那个爷爷却再没有给他开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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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叫张谦洋,至于名字的由来,没有人清楚,包括他自己,包括他的爸妈,大概只是随便找了几个字拼到了一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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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冲着楼上喊了好亮的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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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干嘛?”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从楼里走了出来,“我这在,你往哪喊呢?”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刚到楼顶呢。”满脸胡渣的男人指着扔在一楼地上的几件衣服,“你的电话一直在响,你去看一下。”
“好。”老张褪下了已经被染黑的白色手套揣进兜里,抽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起了手里的汗珠,疑惑地走到了自己的外套旁,弯腰摸出来电话,神色疑惑。
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这么想着他点开了那个没有显示人名的未接来电,把手机放到了耳旁。
“喂你好。”
“您好,是张谦洋的家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音。
“嗯,我我我,我是。”男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竟有些难得的紧张,“您您是......”
“我是张谦洋的班主任。”
“哦哦哦,是张谦洋班主任呀。”
“我姓王,我想......”
“哦,是王主任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又说道:“叫我王老师就行,就一个普通老师,不用太客气。”
“好好好,王老师。”男人用毛巾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珠,却抹了半脸的灰,“张谦洋他怎么了?他惹事了?
“没有,他很好,没有惹事。”
“没惹事就好,王老师您多费心了。”
“谈不上,这是我的工作,因为您一直不在家长群里,我也没有您的联系方式,问张谦洋他也从来不说,所以就一直没有能和您联系,这不已经初三了,所以想和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