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一口气,站到院中,闭上眼。

曦草堂的后院常年都在晾晒草药,这些草药味混杂在空气里,让半夏的头脑慢慢清醒。

半夏转身再入实验室,她需要在解药基础上再确认加一味药。

实验室里灯火通明,半夏一夜无眠。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夜陈佑安在实验室外的院子,站了一晚上。

陈佑安已经隐约感受到毒素在蔓延,可心里全是欢喜。

他看到那个女子在为他的事忙碌,心里忐忑。

既不想让半夏这样熬夜,又想让半夏这样替他张罗。

又会想到,半夏这样尽心尽力,只是救人?还是心疼他?

这一夜,陈佑安的思绪就像飘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一向自持干脆的人,如今也患得患失。

半夏心满意足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正好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院中。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是从大学的实验室加班结束。

看到发丝上带着露水的陈佑安,半夏知道,这里才是她的现实。

“你……一直站在这里?”

半夏背着手轻轻走到陈佑安面前,她不确定陈佑安站了多久。

直觉告诉她,应该很久,也可能是一整晚。

只是,半夏也告诫自己,别自以为是的盲目感动。

“没有,只是路过。”

陈佑安被半夏端详的不好意思,又想起这一晚自己的各种纠结。

太矫情了。

想到这里,陈佑安向曦草堂大门外走去,“我去去便回。”

半夏看着陈佑安离去的背影,她心里松快许多。

解毒之事,有点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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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顾不得歇息,来到曦草堂大厅,写下药方吩咐伙计抓药煎药。

然后才回转小院屋中,去梳洗。

不多会儿,陈佑安在院中喊半夏。

半夏出来,看到石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包子。

“吃吧,你最爱吃的那家刚出锅的。”

陈佑安招呼半夏吃包子,店里伙计端来刚煎好的药。

半夏起身接过药,递给陈佑安,她要看着陈佑安喝下去。

陈佑安一脸嫌弃,他是宁愿扎针都不愿意喝这苦兮兮的汤药。

半夏挑眉,示意他必须喝下去。

棋白和琴白刚踏入院子,便看到陈佑安端着药碗,迟迟不愿意喝。

琴白凑上去笑嘻嘻道:“陛下,捏着鼻子喝会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