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一早就被告知了身份,也坚信她不会轻易丧命,但亲眼看到那副残躯时,心口骤然发紧。
那是人身的一小段残体,连着半截断臂,这等惨状要说服自己,说服旁人去相信没事的着实荒唐。
文显允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心下叹了口气,一个身系同门之情,一个身担护佑之责,便是知晓那人活着,可当见到这副模样时哪里有不动容的道理?
为免两人自顾沉溺,他伸手戳了戳司央,示意出声。
司央定了定神,道:“师兄是发现了什么?”
金郁琉僵硬的身体忽然动了,他没有说话,取了残躯上的血,以血为墨,开始在符纸上画上符文。
司央见状,奇怪他如何知晓的同时开解道:“师兄,她不会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本源在她手里,眼前的残躯是她借机金蝉脱壳也未可知,况且她也不是一人。”
金郁琉指间一顿,他何尝不知本源之体已交给了她,知晓两人待她之心是一样的,有倾九渊在,又怎会让她涉险?可心上一旦藏了人,便再不由自己了。
他知那人孑然一身惯了,行事素来决绝,也使得自己一遇与她相关之事总会不由地朝最坏的方向推测,而唯有亲眼见她无事才觉心安。
不过让司央来宽慰自己,却是自己不济了,他闭了闭眼,面色恢复一些,快速画好符文,抬臂拂袖,符纸在空中飘摇片刻,尔后四散开来。
“所言极是,你也无需担心,躯壳找全后再行入土,现下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