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理来说,若单纯只是药味道,只会有些恶心。

果然,再仔细一闻,浓重的药味里,还掺杂了一些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昭顺帝显然也闻到了这味道,脸色有些不好。

见两人进来,宫人太医都急忙行礼,随后让开一条路来。

越往里进,那烧焦的味道就越明显,屏风后的床被重重帷幔遮盖,只依稀看见一个侍女趴在床边小声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那侍女转头先看到了昭顺帝,手上一抖,小瓷碗掉了下来。

她跑出屏风跪伏下来:“陛、陛下,奴婢见过陛下。”

“母后怎么了?”叶舒窈问。

侍女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叶舒窈,更是一颤:“回公主,娘娘她、她……”

“皇后娘娘不肯喝药。”

青棠从偏殿走来,手上还沾着水痕,像是刚刚净过手。

“陛下,皇后娘娘不肯喝药,只肯喝……符水。”

说罢,他从那宫女身旁绕过去,脚尖踢开了掉落的瓷碗。

地板之上,蔓延着一滩浑浊的黑色水迹,其中那些俨然是已经烧成灰烬的黄符。

昭顺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大黎虽不排斥方士,但身为一国之母,却对这些东西奉若圭臬,也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昭顺帝沉声问:“可查出原因了?”

青棠道:“娘娘脉象缓涩淤滞,恐怕是平日里肝气郁结,气血运行受阻,又……受了惊吓,怒后不振,所以才陷入梦魇,久久不醒。”

“受了惊吓?”昭顺帝看向那个跪伏在地的侍女,“昨夜发生了什么?”

“奴婢不知,昨夜不是奴婢守夜……”

“那守夜的是谁?”

“是、是莲心…”

“王德喜!”昭顺帝道,“去把这个莲心叫来。”

那小侍女又是狠狠一抖,几乎抑制不住要瘫倒在地。

王德喜上前一步,嗫嚅片刻:“陛下,这莲心她……”

“她怎么了?”

王德喜心一横:“陛下,莲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