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宛若古中世纪的阴暗城堡之中,排列有序的石墩火炬将堆砌缜密的石料墙照的熠熠生辉。

橘色的火焰向外散发着光亮与温度,然而,阴暗潮湿的地面却仿佛永远蒸不干的湿地,苔藓从缝隙中冒出绿头,好似这块阴暗区域的唯一生机。

幽邃的长廊内,一道裹着深黑色兜帽长袍好像幽魂一般的身影毫无声息的飘荡了过去,直到一扇破败不堪的木门前才堪堪停住。

腐朽的木门被一阵阴风吹拂,自动打开,发出酸掉牙的“嘎吱”声响,阴风在吹,吹起了那人黑色兜帽的一角,露出了苍白的鬓发。

木门打开的那一刻,阴暗的房间内,四面墙壁上的火炬骤然无火自燃,幽冷的蓝火无声燃烧,用这股冰冷刺骨的光芒照亮房间中央那尊巨大的棺椁。

青铜的棺裹上刻画着铭文,兜帽之下的幽绿之眸扫过棺椁上古老的文字,继而从腰间掏出了一柄匕首,匕首寒芒四射,却并没有刺向棺椁,而是刺向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掌心。

顿时,鲜血四溅。

那人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只是将受伤的手抬至棺椁的棺盖上方,任由那带着自己体温的温热血液流淌至金属的棺盖表面。

鲜血顺着棺盖的凹槽流入缝隙,刹那间,只觉地面突然颤动,好似某种沉睡许久的存在苏醒,然后便是那响彻整座城堡强劲而有力的心跳。

“咚~”

“咚~”

“咚~”

气氛变得极为压抑,然,黑泡幽魂般的身影却并没有任何的畏缩,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凝视着棺椁的变化。

终于,变化出现,一点绿意从棺盖的缝隙中延伸而出,先是只有一角,紧接着两个,三个,四个……深绿色的根茎从缝隙中挤出,仿佛几十只小手从金属棺椁的内部要将棺盖整个撑起,掀开。

缝隙越来越大,从缝隙中探出来的根茎也越来越多,直至,“咚”的一声,沉重的金属棺盖砸于地面掀起烟尘,那些张扬而起的根茎冉冉上升,其末端开出了一朵美丽梦幻且不真实的鲜红之花。

黑袍鬼魅身影伸出手,捂住了鼻子,幽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自然是认识这些根茎上开出的红色之花,妖艳炫美,叶片碧绿,花朵五彩缤纷,茎株亭亭玉立,美虽美矣,却有“毒”,美丽的背后是被称之为“恶之花”的真名——罂粟。

而如今,他亲手唤醒了这朵承载着“恶之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