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门阻隔后,我们喘着粗气,彼此沉默了许久。墓室内的阴冷气息似乎仍笼罩在周围,压抑得让人难以喘息。我环顾四周,试图确认我们脱离险境的事实,却发现身处的通道比预想中更加诡异。
这是另一段幽长的墓道,四壁镶嵌着许多看似古老的陶俑。陶俑的形态各异,有的拿着武器,有的手持乐器,还有些呈现出奇怪的姿态,似乎在守护某种神秘的东西。空气里弥漫着腐朽和湿霉的味道,脚下的地砖发出微弱的咯吱声,仿佛承载了太久的重量。
这条墓道与我们之前的探险经历截然不同。墙壁上的浮雕和装饰都比刚刚的主墓室更加细致入微,甚至能感受到雕刻者的精妙匠心。我伸手轻触其中一处雕纹,指尖划过冰冷粗糙的石面,却触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石片。那片石片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机关,我立刻缩回手,不敢再贸然触碰。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拱形的石门,门楣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篆文。这些篆文中,有些符号带着浓重的巫术意味。我停下脚步,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型记录册,将那些篆文一一抄录下来。这种行为本应带来些许安心感,但我却感到手心沁出冷汗。
石门下的地砖稍显松动,踩上去时竟然微微下陷了一些。我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将重心挪回。随即,我蹲下身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地砖的边缘布满了细小的刻痕,像是某种触发机关的构造。或许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引入另一个死亡陷阱。
不远处的沈小玲也在观察地面,目光扫视得极为细致。她用小刀在地砖的缝隙间轻轻敲击,试探是否有松动的石块。突然,她停住了动作,指了指墓道一角的陶俑。那个陶俑的姿态看起来与其他的完全不同,双手竟然呈现一种匪夷所思的“持握”动作,似乎原本握着什么,但现在却空空如也。
这一细节让我感到不安。陶俑的设计一向带有某种寓意,尤其是在这种墓葬中,每一处雕刻都不可能是无意义的装饰。我上前一步,仔细观察那陶俑的手部,发现手腕处竟然嵌着一枚微小的铜扣,铜扣上刻有一个复杂的符号,像是一种古老的封印技术。
沈小玲从工具包中取出一个小型探针,试图将铜扣撬开。然而,在探针触碰到铜扣的一瞬间,一股寒意沿着空气弥漫开来。整个墓道似乎骤然降温,墙壁上那些陶俑的表面竟开始渗出水珠,仿佛它们的体内藏着某种湿润的生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低沉的响声,像是石块移动的摩擦音。那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最终停在我们的身后。我的目光慢慢转向身后,发现通道的入口竟然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缓缓封闭。
“这是单向通道。”我心中浮现出一个不祥的念头——我们已无退路。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了,这个墓里,好像就是一整套机关组成的。
沈小玲却显得镇定自若。她将铜扣从陶俑手腕中小心取出,观察了片刻后,将其放入标本袋中。随即,她继续研究那道篆文石门。篆文中提到了一种“逆天战法”的祭祀仪式,这种仪式需要通过活人献祭来激活某种神秘力量,而这些陶俑,或许就是这个仪式中的一部分。
我蹲在一旁的地砖旁,再次确认脚下是否存在其他机关。就在此时,我感到脚底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紧接着,四周的陶俑竟然齐齐发出了一种低沉的嗡鸣声。这种声音深沉且有节奏,似乎是一种信号在传递。
嗡鸣声越来越响,陶俑的表面逐渐剥落,露出一层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内层。我看到那些“雕像”的眼睛竟然缓缓睁开,里面闪烁着幽蓝的光点。它们的手臂开始活动,姿态僵硬却充满了威胁。
这个画面,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开始坍塌。
这一幕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原本死寂的陶俑群,此时竟然在某种力量的驱动下“复活”了。它们缓缓转动头颅,将空洞的目光锁定在我们身上。墓道内的空气变得更加稀薄,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水中拼命汲取氧气。
老胡和老夏以及陈大杰,全都吓傻愣在那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都瞪得老大。
没有更多的时间犹豫,我猛然拽住沈小玲,指向那扇石门。她点了点头,迅速从工具包中取出一卷特制的爆破绳,沿着石门的缝隙迅速铺设。与此同时,那些陶俑已经开始缓缓向我们移动逼近,它们的脚步声与嗡鸣声融为一体,仿佛死亡的节拍。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倒霉机关,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老胡骂道。
就在爆破绳引燃的一瞬间,我拉着沈小玲迅速后退,火光一闪,石门发出一声巨响,随即坍塌。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却在下一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石门后的空间,不再是狭窄的墓道,而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殿堂。殿堂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上散落着许多腐朽的器物,器物之间似乎还夹杂着几块人骨。整个空间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息,而殿堂四角的墙壁上,刻满了奇异的符号,仿佛某种未知的诅咒正蔓延开来。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低语声,那声音不属于我们任何人,却清晰地回荡在耳边。殿堂的另一侧,似乎还有一扇通往更深处的暗门,而那暗门的表面,覆盖着某种不祥的红色印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座地下殿堂,或许正是整个墓葬的核心。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邃的危险与未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