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老者不再废话，迅速化作正常体态，而后再次拔出了腰间长剑！凝视姜玄！那超越天命巅峰的气息，足以让任何天命前神魔胆寒！以至失去动手的勇气。

姜玄与他对视，诛仙神兵在手中浮现！

“打！肯定是打不赢的，我也无需施展任何法门，没意义，巨灵化也扛不住，只能靠重生，我只需要撑过一百二十息……”姜玄思量着提了口气，周身爆发火焰，悍然向长袍老者杀去！

而后就是很惨烈的一幕！

长袍老者平平无奇的一剑，卷动起浩荡威能，在与姜玄身体交错的瞬间，斩过姜玄身体，姜玄肉身被直接彻底绞碎……物质泯灭！

“他的剑，蕴含类似于真意的法门？”

姜玄有所判断，并有了不好的预感！

刹那以火重生！

因进入了考验范围，长袍老者主动追杀姜玄！以他境界的速度来说，对姜玄而言，已经是近乎挪移……短短数息内，姜玄竟被连续杀爆了超过三十次……而紧接着泛起的异样气息波动，更让姜玄脸色巨变！

因为这气息，又类似于仙妖的“奥妙”！而且是……水属性！

轰！

老者背后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以他当前拟化的境界，他施展这种法门的范围……

“不……打……了……前……辈……”姜玄极限传音，有多极限呢？极短的时间内，甚至都来不及让他施展出无踪术彻底脱离交战范围，撕裂空间再快也要时间！

轰哗！

超大范围的水浪冲刷过了广场，骤然扑灭了姜玄的全部火焰，包括他身躯上的九天毁灭焰……老者的长剑，停在了姜玄的眉心！姜玄暴退与长袍老者拉开了距离，背后甚至有些冷汗。

一切说来复杂，实际上从姜玄传音到他暴退，都发生在瞬间！

是长袍老者太快了！

快到，如果他不收手，姜玄再一次物质泯灭，因为火也被灭掉了……他无法以火重生，会彻底陨落！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姜玄连忙道。

太久了！

姜玄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如此的接近死亡！

“我并非手下留情，此地考验险恶，你既已认输，我收手，便不算违反主人的规则。”长袍老者话说的很直白，但话里的意思又……

“不算”违反规则！

也就是说，规则是他行事的底限！当时的情况，他是否收手，都在他一念之间！可杀可不杀！

“多谢前辈！”姜玄再次道。

他有很庆幸，自己终究是“特殊”的！

“你依托主人的无相炼体。”长袍老者审视着姜玄，“能在如此低的境界，便触及到生死造化，这种天资，也算是一个天才了，若是曾经……你若是在盘虚宇宙，或许真有资格，拜入禁渊，做一名正式门徒……成为禁渊的一员。”

“这……”姜玄迟疑，才正式门徒？

那上面还有什么？

长袍老者好似知道姜玄在想什么，便道：“触及生死造化，本有资格成为外门弟子，但你境界太低，反倒是……只能说明，你在这方面的天赋，更好，但其他方面，难说，并未全面提前验证天赋……甚至，你能否渡过此方原始宇宙的天命大劫，都很难说……更不要说‘神境’！”

门徒上面是外门弟子？

那岂不是还有内门与亲传？！

“前辈……禁渊的……那您……到底属于……”姜玄试探着问。

长袍老者给了解释。

确实是有亲传、内门、外门弟子！而老者的身份……他是追随者！可以理解为是“门客”或者是“属下”！受过指点，但并不是禁渊古帝的真正弟子！

“也就是说……如果我是触及生死造化的不朽神，才有资格成为禁渊的外门弟子？！”姜玄有些理解了。

那放眼整个神罗，有资格的都是极少数了！这还是不考虑是否有年龄限制的情况下！而姜玄虽然已经掌握无相炼体……但是！姜玄根本就不是自己练成的！

他是堪破了绝体碑的限制，直接得到了“传承”！相当于是指引点化！难度要比拜师靠自己练成低不知多少量级！

姜玄受益于梦境所化的双绝碎墟！

梦境嘛。

不讲逻辑！难度与好处可以对等，也可以不对等！有的时候他很为难人！比如白子区域都出现浑源级的凶恶生命守护宝物……有的时候却……可以直接“捡”机缘！

“永恒存在执掌的一方势力，在永恒宇宙，恐怕也是位列顶尖吧？”姜玄心头猜测，看向长袍老者。

“禁渊古帝有许多追随者，实力也有高有低……地位亦然！那持棍光头或许也是追随者吧，不过实力地位恐怕都不如我眼前的这位……”

姜玄又想到了自己。

如果在盘虚宇宙……禁渊门徒！

本意是禁渊之主的门人与信徒。

名号也算霸气！

但……直白来说，就是禁渊底层打杂的！还得看未来成长，若成长到足够境界，可以挑战成为外门弟子，如果挑战失败……就是普通追随者！

小主，

……

姜玄很快又收拾起了杂乱的思绪，毕竟禁渊破灭，古帝陨落，这已经不是遥远的问题……而是，或许只能算是双绝碎墟的背景故事了！

“这第七层……”

“这老者的考验，与那和尚完全不同……同样是全面战力考验，那和尚是固定施展，而这老者是会应变的！他在知道我能以火重生后，很快就用了克制法门灭火……”

姜玄本不怕克制！

无惧同境界任何人！乃至不擅长水类法门的普通仙王，姜玄有可能爆其肉身，再逃生！

可这长袍老者，本身太强……又会克制！

这考验能过？！

这他娘的是天命前能过的考验？！再怎么异类，当初六劫巅峰的擎海王若是进来，他能过吗？！

姜玄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甘心！

“我只是缺少时间！而且并不需要太长！或许只需要十几年，二十几年……我就能过这个考验，进入第七层！”

姜玄为何有这种自信？

因为……他只需要提升神魔境界渡劫！

以他的肉身状态，一但过第五神魔大劫，他肉身恐怕会暴增到接近天命的地步，如果没有预想的那么强，那么再过第六神魔大劫……也必然会有天命强度的肉身！

甚至要比一般天命初期强出不少！

那种情况下，长袍老者一剑，是不能泯灭他的全部物质的！能打爆！甚至能迅速磨死，但……天命肉身加上千变万化、以火重生、无踪术等等法门……配合，硬拖一百二十息！应该是可以的！

长袍老者不是拟化涅盘！

而是超越常规极限的巅峰天命！

“如果我有更多白子，能在这里待更久……只要成为六劫神魔，我一定能拿到第七层奖励！亦或者……《无相炼体》第二重入门……”后者就是想一下，什么时候能掌握，就无法确定！

“前辈……”

姜玄思考着，又开口，“这第七层的考验……您之前说过，我是第五个找到此地的，那么前四个……有人通过考验吗？”

“一人陨落于考验，两人未敢考验。”

“还有一人……反复尝试，最多撑过了七十息……也没通过！”长袍老者道。

姜玄一挑眉，有人撑过七十息？且未到“天命级”？是神魔仙妖，还是什么宇宙族群？

“前辈，是什么时候……他是……”姜玄问道。

“太久了！”长袍老者感慨道，“他是第一个找到此地的人，种族上与你相近，但又不完全一样，他是天生神魔，自称……神罗！”

“哈？！”姜玄一呆。

神罗大帝来过这里？！！

无尽世界第一个大一统皇朝的建立者！远古末期的天生神魔！世界因他而命名！也就是说……他在还在成长过程中，层级还未到天命时，离开过神罗世界，并拿到白子，进入过这里！

“不愧是神罗大帝！”姜玄心头感叹。

虽然现在的陛下，要比当初神罗大帝离开前还强，但陛下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继续开创！陛下崛起于数万年前，那时候神魔修炼法门，不如现在，可也……要比远古末期强！

甚至都不能比。

因为现如今的很多法门，追根溯源……就是神罗大帝开创的！

陛下的天赋不可否认！神罗大帝的天资，也是如此！

“诶？那神罗大帝……去哪里了？去其他宇宙了？！”姜玄马上又联想到好多！原始宇宙的土着强者，都未诞生过永恒存在，怎么离开这方宇宙？实力都不够吧？

但是！有双绝碎墟这个地方！

能了解到永恒宇宙的更强法门，或是其他离开方法？

“前辈，我若想离开这方宇宙，该如何？”姜玄问。

“我不能说。”这是长袍老者第一次拒绝回答！

他不能说，但他不是否认！也就是说，这里还真有离开这方宇宙的办法！而这长袍老者只是在白子区域，或许是权限不够……说不定黑子区域，有地位更高的追随者梦境化身，乃至禁渊古帝的亲传弟子……

“前辈，神罗大帝可曾进过黑子区域？”姜玄便又问。

“他进过深层梦境，多次！”长袍老者道。

白子区域与黑子区域，是外面的说法，对长袍老者来说，是表层梦境与深层梦境！

“嗯……”姜玄沉吟一下，便不再多问。

******

七个多月后。

姜玄盘坐于广场上，巨大的元神法相浮现在他背后。

“轰隆咔！”荒灾神族法相气息骤然升腾，紧接着进一步变大！古老的气息更加厚重！其体表疤痕般的纹路，左手手背上……绽放光芒！

“九十三倍增幅！法相神异？！”姜玄骤然睁开眼睛。

大半年了，姜玄一直都在修炼元神法相！

元神法相本该是在成长过程中，逐步提升的！低境界就能开始提升了，但姜玄是先拥有的巅峰金仙元神，元神层次足够高了，元神法相的初步提升，也就变得容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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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天命赐福参悟能力，以及各种宝物！

这不是姜玄大半年来法相第一次成长，却是第一次同时掌握法相神异！也就是法相层面的……神通！

“我的第一种法相神异……是……”

施展！

姜玄身前一百多里外，如山一般的巨大手掌虚影骤然出现，轰然拍下！看起来是一种攻击法门！但神异就不可能是简单的攻击！那就不叫神异了！

“封印？！”姜玄一下子站起来！

既是攻击，也有封印之能！

“不愧是神异！封印？！”姜玄双眼都瞪大了不少，因为……他联想到了一种可能！其实这神异攻击威力相比于姜玄的其他能力，就很一般！但如果封印的话……

那他岂不是能活捉仙妖？！

活捉是很难的，远超过战胜对方！像天琅星域的战争，除非遇到怕死之辈，自知逃不掉，跪地求饶……

“封印强度，是由我元神法相状态强度决定的……若是相近，对方可以抵挡，就算意外被封印，也能迅速挣脱，只能创造我杀他的机会……但如果是一般的上品金仙，元神远不如我……岂不是见一个抓一个？！”

姜玄目光闪动！

嘿！等他出去后，有意思了！

姜玄解除元神法相，又望向长袍老者。

“我之前预估，增幅百倍左右，就能看穿……现在九十三倍了，可以试试……反正，也没危险……”姜玄暗道，朝着长袍老者开口，“前辈，我要尝试第六层考验！”

“我手中有什么？”

“有……金色的……嗯……前辈我过段时间再试！”

……

又三个月，距离白子失效，只剩下半年！

“九十六倍？这……”又一次提升，但结果并不能让姜玄满意！他之前七个多月，他元神法相从七十二倍增幅，提升到了九十三倍！足足增长了二十一倍！

可最近三个月，只提升了一次……并只从九十三倍提升到了九十六倍！提升比例非常低不说！

还慢！

“应该是……初期容易提升的部分，基本都耗尽了！”

姜玄暗道，“像梦卞……他基础六十三倍增幅，陨落时一百二十多倍的增幅，或许他刚刚成为巅峰金仙时，可能都没有九十六倍增幅，毕竟他基础比我差……也不好说，他毕竟有个仙尊爷爷……修炼资源比我好……”

但无论怎样推断，梦卞的一百二十多倍增幅，最后的一部分，必然是靠岁月慢慢积累上来的！

“我的元神法相，很难再快速提升了……如果我把古道灵髓，用在元神法相上……嗯……”

可惜不能用！

古道灵髓超限了！用了会导致区域异变，直接毁掉这处“安全地”！并遭到无穷无尽的围攻！

在双绝碎墟唯一能用超限宝物的办法，或许……只有在内部当场获得一种方式了！

“从七十二倍到九十六倍，法相增幅不过提升了三成而已……却足足耗费了我超过十个月的时间，还要加上天命赐福、价值数亿域晶的各种宝物等因素，才能如此提升……只剩下半年了！”

用掉了珍贵的十个月！

姜玄追寻利益最大化，只能这样选择！

把时间都用在参悟雕像上？

他之前远距离耗费十多天，参悟出巨灵化，而这不过是雕像蕴含最低级的法门，近距离或许几天就能参悟出来，还能参悟更强的，但……单单是第一层的奖励，千变万化！若只靠参悟，都不知多久能参悟出来！

巨灵化只不过是千变万化很小的一部分！

所以在优先级上，闯关一定是优先级最高的！

姜玄现在追寻的，可是第六层的奖励！

“再试试吧！”姜玄起身看向长袍老者，“前辈……”

……

“是一件……我的金色雕像？”姜玄终于感知到了。

“嗯！”长袍老者点点头，确实就是……他随手拟化的！一个现在姜玄形象的金色雕像！

“你通过第六层考验，可以……”

……

“第六层！奖励应该足矣让我元神堪比斩道吧？还是说类型跟我想的不一样？考验感知……”姜玄带着极度兴奋且期待的情绪，走向大殿！

为何如此兴奋？

因为……他不是仙妖，想要拥有仙王的元神强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会“更难”！巅峰金仙若能堪破，渡劫！便可通过‘斩道仙劫’的力量！将自己的元神，直接提升上去！

会有一个极其恐怖的暴增幅度！

一蹴而就！

可姜玄，不能渡仙妖的劫！

那考虑到金仙与仙王的元神差距……这个差距姜玄只能一点一点提升！他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宝物，多么漫长的岁月，才有可能让元神堪比仙王！

而现在，姜玄有了让元神直接暴上去的机会！

进入大殿，找到楼梯！

直奔六层！在经过第二层、第四层、第五层时……姜玄只感觉大殿内朦胧，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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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第六层！

东西比姜玄想象得多……三十多件！且种类复杂，有可以参悟的雕像，有能直接用掉的宝物，也有可以拿走参悟的宝物！

姜玄快速查看。

“盘虚宇宙的感知法门传承？”

“感知法宝？！”

“抵抗感知的法门？”

“这件……能同时提升意识与元神？”

一件件查看，几乎每一件都让姜玄特别心动，都太他娘的强了！哪怕是那件“外物”法宝！对修行没有任何提升，但其效果……能让姜玄当前感知范围，增幅数万倍！

哪怕对仙王元神，都会有巨大增幅！

这要是用来寻宝，追踪敌人……然而姜玄都没选！再心动，姜玄也只能选一件！而他……就想让元神直接暴上去！

继续找！

很快！

找到了！

“道婴神丹……盘虚宇宙‘道门’的丹药？这……”姜玄又略微迟疑一下，而后抬头高声问：“前辈，它没有损伤元神的负面效果吧？”

跟天材地宝不同，绝大多数太高级宝物，你就炼化不了！也就不用考虑能量太强承受不了！而若能炼化，也是炼化一点用一点！

会有一个过程！

丹药则不同！

其蕴含的各种天材地宝本身就是炼化过的！

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像仙妖的高级丹药，若给低级仙妖用，其恐怖的药力，很可能将低级仙妖的元神，直接冲击崩溃！

“你境界太低，法门原始，对你而言，没有！形成的损伤会同时修补！”长袍老者的声音在六层回荡。

“那他……能提升我的元神吧？我指的是……只提升元神！而不是还分出能量，提升其他……”姜玄又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