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极其沉稳的祖山老人难得大笑言语。
他是兴奋的！
意外之喜太大了！功德福泽两大阵营数十造化，让这次联手的意义剧增！而且时隔漫长岁月，又一次找到与心灵魔头有关的线索，若能确认，也是大喜事！
“应该就是！”姜玄没等祖山老人话说完，便接过道：“暴背后，有心灵魔头！他对我紧追不舍，乃至不再谨慎，被这般轻易围杀，应当就是受心灵魔头唆使！”
“哦？”祖山老人精神狂震，“在杀他前你就知道？这不是无意破坏了心灵魔头的计划？而是你有意为之？！”
“……我只能说，在那之前有所判断。”姜玄只能如此道。
他之前是真没想到！
但在与岐灵国主闲谈的过程中，他突然意识到了那种可能性！而那时候，暴还没被杀呢！
“其实也不能算，并不能……”姜玄又补了一句。
“算！怎么不算！”祖山老人却连忙道，“就是你提前追查到了心灵魔头的线索！毁其诡计！诛杀魔头走狗宇宙邪恶‘暴’！此泼天功绩！乃是咱们虚古城有心设计，刻意为之！绝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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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这么宣传！
“大人说的是。”姜玄也没就此多说，其实这样宣传刚好！因为在岐灵国主的认知中，姜玄确实是故意的！
为的是与暴身后的心灵魔头建立联系！
而这些，都不是姜玄联络祖山老人的重点。
“大人！这些细枝末节就……”
“细枝末节？”
“咳！大人！麻烦您帮我转告……虚潜星主一句话！”姜玄直接跳到正事上。
“转告他？”祖山老人诧异，“什么？”
“您就说——我没有破坏盟约，是她先动手的！”姜玄连道，“此话你可以传开，无需秘密告知！虚潜星主之后若追问你，你无需多言，他之后会明白！事不宜迟，您最好尽快说出！”
姜玄也是突然想到的。
如果始终让岐灵国主认为两人同归于尽了！那么或许要不了多久，岐灵国主便会公然宣告，说他姜玄是心灵魔头，说他姐姐梦冰蓉是英雄！
所以，姜玄要先挑破。
并且“我没有破坏盟约”这话，看似说的是联手杀暴期间的盟约，实际上说的是姜玄与岐灵国主的盟约！只有岐灵国主懂这句话的真意！
在闲谈时，姜玄曾说了，如果真正展开合作，百年内将破解引魂古印，将天狐娘娘真正还给岐灵国主！
姜玄所表达的是他不计较，可以继续暗地里合作！
勾着她！
期望她能再忍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下手，别直接曝光！现在情况是又有不同了！在岐灵国主的认知里，姜玄虽是必须死之人，却也是目前，追踪上古心灵魔头的最重要线索！
给岐灵国主钓大鱼的机会！
……
很远之外的黑暗虚空，战梭平稳前行，姜玄盘坐甲板。
“你总要你姐姐，跟我同归于尽的更有价值吧？我都表现的这么大度了！连你袭击我我都不在意！你一定以为，我是真心的吧？”
“但愿！”姜玄想着，再次闭上眼睛。
体内宇宙。
不完整的宇宙力量在涌动，姜玄能够感知到岐灵国主化身的一道道残魂，有些太碎了，以至于数量极多……他动用体内宇宙的力量，正在将她们强行聚合！
姜玄不确定自己能否成功！
活捉这件事到这一步，没彻底失败，但最后结果如何，也很难说！这也是姜玄必须要尽量去勾着岐灵国主本体的原因。
不然最坏结果，化身没得到，跟本体还闹掰了。
姜玄虽能拿出前辈法旨自证无害，可不再与岐灵国主暗地里联系，那就只剩下天狐娘娘一条路线可走了！会让计划难度激增！
“她能通过远古天狐之祖确认大狐狸的生死！”姜玄突然又想到，睁开双眼看向一侧，心意一动一挥手。
天狐娘娘凭空出现。
被他从体内宇宙放了出来。
“你——”天狐娘娘看一眼姜玄，又张望周围。
“别找了！我杀了你妹妹的化身！”姜玄给了天狐娘娘一个和善的微笑。
天狐娘娘目光重新回到姜玄身上，先恶狠狠的凝视，紧接着便好像想通了什么，露出了激动畅快的笑容。
被杀的只是化身而已！
“闹翻了？！哈哈哈哈！你完了！该死的！你完了！全宇宙都会知道你是一个魔头！你该死了！该死了！！”
“别叫了，去修炼吧。”姜玄什么都没多说，依旧微笑命令道，又打趣道：“省些力气，有你叫的时候。”
天狐娘娘无法自控的转身离去。
却是背对着姜玄一边走一边还在大肆咒骂嘲笑。
“哈哈哈哈！你完了！任凭你如何算计，与我妹妹这般翻脸！你将成为宇宙公敌！你已经在逃命的路上了是吗？宁亲王呢？已经被你杀了吗？哈哈哈哈！逃吧逃吧！你不可能逃过你们陛下的追杀！”
天狐娘娘的声音越来越远。
姜玄没再搭理她。
闭目入定！
他之所以没放出宁亲王，是暂时不想被恶怨追踪打扰！全神贯注，他要在体内宇宙“复活”岐灵国主化身！
……
灰蒙蒙的岩石天体附近，数十造化或远或近，两大阵营泾渭分明。
祖山老人脸色怪异。
没太懂姜玄话是什么意思，她先动手的？她是谁？！
“虚潜星主！”祖山老人思量不久后，便朗声开口，声音滚滚响彻整片虚空！姜玄特意说的，可以传开！
刚好就在这当众说！
“嗯？”盘坐的虚潜星主睁眼扭头望向祖山老人。
“姜玄刚刚传讯给我，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祖山老人道。
“哦？”虚潜星主一挑眉。
有什么话，还指定转告给他？
堂堂虚古城城主巅峰造化祖山老人，替一个浑源神魔向另一个巅峰造化转告一句话！这事儿要放在以前，会让人觉得滑稽，让人觉得祖山老人失了身份，虚潜星主更是没必要理会一个浑源神魔要说什么。
但现在不同了！
“刚刚”经历了天涯幻境夺太初至宝，以及围杀暴两件事，那姜玄可都是“核心”！其实力再蝼蚁，却也不是什么造化都没心气理会的无名之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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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说：我没有破坏盟约！”祖山老人遥望虚潜星主，“是她先动手的！”
这没头没尾的话一出，其他造化们还在琢磨具体的指向，虚潜星主却已瞳孔猛缩，赫然变色！
“果然是你们！”虚潜星主凶猛扑起，显露亿里真身，星云尘埃环绕，雷光火影激烈沸腾。
反应之激烈，好似要打生打死一般！
这一反应也引发的了双方的连锁反应，数十造化全都各显神通，祖山老人也是权杖一震，背后浮现巍峨祖山的虚影！
然而其他人都是懵的！
干嘛呀这是？！
双方本就是敌对阵营，这么突然，很容易引发无意义的厮杀！
“星主？”
“啊？！”
几名虚清城造化连忙向虚潜星主传音。
“大国主的化身，是你们杀的！”虚潜星主暴怒之态，“此番因至宝争夺，大国主化身随我秘密前来，宝物被你们所夺，各凭本事，我们没有怨言，而后还助你们击杀邪恶魔头暴！双方联手诛杀邪恶期间，你们竟然暗地里搞偷袭，寻到我们大国主化身踪迹，袭击于她！无信无义，如此邪魔姿态！还敢出言寻衅……”
他装的！
他是很愤怒！
但他明白，虚清城的造化们，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大国主化身被杀，而去与对面造化开战！一个松散联盟罢了！而就算是他虚潜星主自己，也不会那么冲动无脑！
但姿态得摆出来！
帽子得扣好！
双方造化们都听懂了，也一下子想明白了，虚潜星主为何来这里，这里的战斗痕迹，说明了便是岐灵国主化身的陨落之地！
“好啊你们！”蛮天帝也愤怒姿态开口。
“无耻龌龊！”影宗之主也冷漠道。
“你们是听不懂吗？”流光神王冷道，“姜玄说了，是你们岐灵国主先动手的！”
“放屁！若真我们大国主化身先动手，姜玄还能活着给你们传讯？他那微末境界，又怎敢出现在我们大国主面前？”
“对！明明是你们先偷袭！”
“你们的意思是，姜玄已有杀你们大国主化身的实力？”
“少狡辩！谁人不知，姜玄乃诱饵！身旁怕不是始终秘密跟随某个造化！定是此人偷袭了我们国主化身，如此他这般冒险探索才有合理解释！何况姜玄之无信无义龌龊之行谁人不知！早在虚古城便弄虚作假里应外合骗取钱财！”
口水仗！
双方造化皆纷纷开口，对情况做了全面分析。
以至于，流光神王与祖山老人都渐渐闭嘴，只听虚古城其他造化与对方辩论！
因为心虚！
虽然他们知道姜玄当初没在虚古城骗钱！也相信姜玄的人品！可如果真是岐灵国主化身先动手袭击姜玄，姜玄凭什么能活下来？这一点没法解释！
还反杀？！
造化之下，岐灵国主化身是无敌的！
就算有什么神秘造化暗中跟随姜玄……其能杀岐灵国主化身，也不等于姜玄自己能活下来！这是两回事！姜玄太弱了！身怀太初至宝的姜玄与岐灵国主化身主动照面，这也不合理！
所以，现在最合理的就是，岐灵国主才是被姜玄背后之人偷袭的那个！
双方不断呛声！
虚古城这边气势越来越弱。
最关键的还是在于，没人能相信，姜玄能在岐灵国主化身先手袭击下活下来！这就不可能！
直至——
“找到了吗？！”虚潜星主突然收到了岐灵国主的传讯。
“大国主！”虚潜星主精神一震，停止争吵，隐秘传讯回应，“大国主您还活着？！”
“不是！是另一化身，刚刚赶到！”岐灵国主回道，她是又随手创造了一个不过下位仙尊境的化身，匆匆穿过通道来到虚界！
为的是接应“虚界混沌白石”！
“大国主！是姜玄与人袭击了你？”虚潜星主又马上问。
“你找到了！”岐灵国主声音并无喜悦，毕竟刚死了亲姐姐。
“没有！”虚潜星主却道。
“嗯？！”岐灵国主连忙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姜玄？”她能判断虚潜星主并未回溯现场，不然就说不出是姜玄与人袭击这种话！但他既然提到了姜玄，应该是找到了虚界混沌白石才能扯上关系啊！
“是姜玄说，他没破坏盟约，是您先动手的……”
“他还活着？！！”
“是啊……”虚潜星主从岐灵国主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不对。
“他活着？你见到他了？！”岐灵国主又好似不死心的追问。
“没有！是刚刚……祖山老人转述了姜玄的传讯。”
“刚刚？！”
“是啊，刚刚……”虚潜星主传讯的同时，朝着祖山老人的方向瞟了一眼，又马上问：“大国主，可是与姜玄一同的造化，偷袭了大国主你？大国主你可知晓是哪一位？现场时空被宝物破坏，无法回溯……”
岐灵国主沉默了。
她不屑于在此事上对自己的心腹说谎！
紧接着切断了传讯。
小主，
这让虚潜星主一下子呆住了。
他是了解大国主脾性的！如果是，直接说是就行！没必要沉默！那就不是！而且，大国主甚至连“是她先动手”的指责，都没有对自己这个心腹做出任何回答！这岂不是说明……
现场的争吵已经渐渐停止了。
因为之前虚潜星主吵的最凶，又突然住嘴分神，都明白这是在与谁传讯，而后他的气势便迅速衰减，恢复正常体态，脸色也不太对。
都看他！
“大国主先动手，他怎么可能活下来？！凭宝物同归于尽都说得过去！他怎么可能活下来？！就算他境界极低时就初窥生死造化，可他如今的生死造化，又怎能比大国主化身更强？”虚潜星主越想越懵。
突然回过神来！
见所有人看自己！
他看向祖山老人怒喝：“无耻至极！联手期间偷袭！你们还敢狡辩？！”就嘴硬！这事儿不能认，说了也没人信！
舆论上的事，双方都拿不出证明，那自然要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真相并不重要！
……
虚清城，一座大殿中。
“他怎么可能活下来？！他怎么可能活下来？！双绝碎墟的心灵法门，不可能！这不可能！”岐灵国主在震撼情绪中久久无法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