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甩脸躲开又被踩住,愤怒至极却只能低声咒骂。
队伍行进很久,眼见周围越发偏僻刘琰心里打鼓,讲话也没了方才气势:“不是说送我回家吗?这是要到哪里去?”
借着还鞋功夫偷眼看到她心虚的模样,完全不是刚才那般神气活现,秦邵发出嘲讽般冷笑扭过身去不再理会。
忐忑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来到司空幕府后门停下,到了大衙门口刘琰也不怕了,这还是头一回从后门进入。
刚抬脚就被秦邵拦住,那些兵丁也四散开去警戒周围,等了一会儿郭嘉走了出来:“您到底还是选择回来,我很欣慰。”
“你跟踪我?”
“不止您,这是在下的责任。”
“你倒直爽。”
郭嘉兰花指翘掩口轻笑,有手在遮挡,脸上厚粉没能掉落到远处:“哦呵呵呵,我身体不好精力不足,做事喜欢直来直去。”
“你这一出儿很恶心知道吗?”刘琰见男人作俏女儿模样心里就烦,学唐姬也就罢了,关键是学得不伦不类。
“见笑,怕这辈子学不会高雅。”郭嘉神色颇为遗憾,随手拿出巴掌大一把团扇遮挡小半张脸庞:“您看这样如何?”
“找我什么事?我着急回家。”刘琰不愿意跟他废话赶紧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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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卿领鸿都司业加侍中衔录尚书事。”郭嘉也不废话,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时隔三十余年大汉又出了女尚书,很多人当以你为荣。”
郭嘉越说越兴奋,止不住手舞足蹈:“陪侍中宫夜承圣眷,驾临朝堂颐指气使,一颦一笑天下皆惊,荣华富贵予取予夺。”
“什么代价?”刘琰不心动是骗人,对执政国家没兴趣,因为这一点人家放心给予官位,能封侯爵证明对面有这个能力。
“很简单,不必怕暴露,我们也不想你暴露,阴谋与背叛上不得台面,在下也要面子。”
“如何做?”
“你懂。”
刘琰看向周围兵丁,郭嘉会意吩咐撤掉军士不必警戒,静等了好半响,刘琰扬起下巴俾睨面前:“鸟上青霄,鱼入大海,从此再不受羁绊,当真失策。”
郭嘉装作懊悔神色,哎呀一声附和:“当真失策,应速速遣人追回。”
“为了赶走他,搭上那么多军队,值得吗?”
郭嘉啧啧两声:“也不算很多,留着也是累赘还得时刻提防,就是徐州有些可惜,就怕万一夺不回来,哎呀,一想到城池破败无法防御,我就替左将军头疼。”
“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找您呀,在下满心希望在这乱世中有所收获。”
刘琰后退几步指着郭嘉开骂:“你这阴人满脑子龌龊能成什么大事!”
单腿登上车缘却没有直接进车,扭过头拔高嗓门:“再打扮也行不得事,老娘满身通途不似你只走得旱道!”
刘琰坐车远去,过来许久郭嘉还是气的直喘粗气,秦邵嘴里咬牙切齿:“太他妈毒了,传扬出去如何做人?用不用我?”
郭嘉缓了好一阵,翻看手中团扇有所领悟,抬手遮住嘴边掩饰尴尬:“哦呵呵呵,无妨,无妨。”
离开郭嘉刘琰就感觉不对,能与自己谈条件一定也能与他人谈,心中一个一个排查,想到张喜嘱咐不能被感情左右,那就从利益着手。
稍微分析便吓出一身冷汗,车胄家是几百年的关中望族,他都能加入曹操阵营,荀彧明里是皇权派,实际上做事完全从颍川人的利益出发,这次配合曹操交出兵权就是明证。
种辑和董承都是杨定党羽,但是种辑和荀攸可是过命的交情,还和郑家关系紧密,郑浑可是曹氏的大管家,他会不会是颍川人的卧底?
另外还有偏将军王服,再怎么说也是曹操车骑幕府的副将,虽说没有多大兵权,可在将领中的地位仅次于曹操本人,不杀曹操对他不是更有利吗?
可不敢去想其他人了,好像除了父兄其他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胡思乱想没用,该做还是要做,呼唤来梦姐跑一趟金家,刘备行军速度很快,半个月后就过寿张了,到底干不干赶紧给个准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