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我先回县城,将赌债还了。”

不等王桂英两口子吭声,这杨泽坤便拔腿就跑。

杨德善看着远去的背影,着实有些不放心:“桂英,我去县里瞧瞧。”

“瞧啥?”王桂英瞪眼问道。

“你说瞧啥?我这心里不踏实,这好歹是五十两,万一那混账想翻本,又着了道,那该如何是好?”尤其是他说只差五十两,他实在不信,这上次都还差人一百多两,他身上又没有银子,只怕又是在赌场里借银子翻本。

“那还不快去,愣着干嘛!”王桂英吼道。

杨德善追着杨泽坤跑了出去。

杨泽坤上了牛车后,见杨德善在后面喊着,立马掏出一两银子,让牛夫赶紧走。

“小兔崽子,你爹叫你,你听不见呀!”杨德善喘着粗气,对着远去的牛车吼道。

杨德善在村口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到杨泽坤的住处后,杨德善叩了好一会儿的门,见无人应,便又往长乐坊的方向去。

长乐坊位于县城西街,是县城里唯一的赌坊,据说这长乐坊后台很硬,闹出过很多人命,这官府硬是不敢插手。

杨德善刚走到赌坊,里面就扔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般。

杨德善屏住呼吸将人翻身,看清人模样后,这才大口呼了一气,急忙跑进赌坊之中。

赌坊里烟雾缭绕,喧闹之声不绝于耳。赌桌旁,三教九流汇聚一堂,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商,满脸横肉,眼中透着贪婪与狡诈;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妄图以一搏十,改变命运;还有满脸胡茬的地痞流氓,吆五喝六,嚣张跋扈。

杨德善在赌坊里找了片刻,未曾发现杨泽坤的身影,这才长舒一气,焦急的出去。

不料他刚一出赌坊大门,便被人按住肩头。

杨德善从未进过赌坊,更不曾与里面的人打过交道,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们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