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收敛起笑容,仔细的打量一番范阳,此时的范阳一身披挂,头戴铁盔,与一般的武将打扮无二。
但气质,却与众不同。
陆逊心中不禁赞叹道:好一个英姿不凡的少年英杰!他的年纪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小一些,此人若是能为我东吴所用,蜀军便不难破矣……
“逊在江东,久慕小将军英才,幸会,幸会!”
陆逊拱手说道。
范阳并没有还礼,而是微微一笑,说道:“伯言,你的能力我清楚,我也不愿意在战场上与你为敌。你的家事我略知一二,昔日孙伯符攻打庐江,杀害你陆家人丁无数。如此血海深仇,你难道都忘了吗?”
“伯言既有济世之才,鲲鹏之志,何苦要为孙家人卖命?”
“孙仲谋向来善于玩弄权术,为人多疑,你觉得日后他真的能善待你吗?”
“伯言何不听我一句劝,东吴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何不早降我家陛下,我家陛下定会重用!”
听到最后,陆逊显然是变了脸色,他没想到范阳的话如同一柄柄钢刀利刃,每一句都在往他的心口狠戳!
当初孙陆两家确实有恩怨,只是自从孙权上位以后,孙权为了化解两家仇恨,将自己的侄女,也就是孙策的女儿嫁给了陆逊为妻。
而陆逊也出于政治考虑,最终选择接受亲事,也接受了孙权这个主公。
细说下来,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了。
随着岁月流逝,陆逊本已经逐渐淡忘了家族仇恨,可万没想到,今天在两军阵前,这段陈年往事竟然再一次被人当众说穿。
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范阳!
陆逊铁青着脸,抿了抿嘴角,他真没想到范阳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将这番话公然的说出来,他是想将自己置于何地?
韩当和凌统等东吴众将闻言,也都恍然而悟。
陆家和孙家的恩怨,他们早些年也都有所耳闻,只是这么多年孙权从没提起,陆逊也没有提起,大家似乎都将这件事给遗忘了。
没想到,范阳居然没忘。
“范阳!汝休要在此巧言令色,坏我君臣之义!我陆逊受吴王大恩,万死难报!汝以为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令陆某变节移志吗?”
陆逊反驳的声音十分高昂,这番话他不仅是说给范阳听的,也是说给身后的自家众将军听的。
范阳说出了孙陆两家的恩怨,明显有搬弄是非的嫌隙,陆逊第一时间说出这番话,当然是为了稳定军心,打消众将对其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