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好奇瞥她一眼,“你不记得我家做什么的了?”
故青白点头,以后要和书院里这些人相处,迟早会露馅儿,还不如先找个借口把漏洞堵住。
“一个多月前我被人暗杀了,胸口中了一刀,捡回条命,但记忆却出了问题。”
昌隆皱眉,“记忆出了问题?”
故青白点头,回道:“对,所有人和事,我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突然福灵心至一般,想起自己那斗大墨团一般不能入眼的字。
不由心中长吁一口气,以后终于有借口了。
手腕突然被昌隆抓住,她正疑惑不解时,对方就来扒她衣襟。
故青白不由大惊失色,一把护住衣襟一边往后退,神色戒备看向昌隆,道:“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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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隆着急追过来,口中解释:“让我看看你伤在了哪儿。”
他正要按住她扒她衣服,就听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疏离的嗓音,“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来人。
就见穿一身灰袍,容颜极盛,长发束冠,高山冰雪般的男子目光清淡看向这边。
他身后还站着些人——齐予粥、苏锦铭、程安、仲谋。
故青白看见男子两眼一亮,绕过昌隆几步走了过去,叫了声:“大哥。”
沈念尘淡淡看她一眼,嗯了声,随后道:“以后在书院,叫我夫子。”
故青白点头,改口喊道:“夫子。”
沈念尘抬脚往里面走去,没有应声。
故青白也跟了进去。
程安看着两人背影,问昌隆道:“卿宴为什么叫尘夫子大哥?”
昌隆郁闷至极。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以前也和自己最要好了。
现在却不知什么时候人就变了,和别人关系好的越过了自己。
昌隆摸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
语气低落回了一句:“我也不知,要不你问卿宴去。”
“啧……”程安被呛了一句,也不让他,“昌隆昨晚屋里通房没伺候舒服?一脸欲求不满的模样。”
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折扇。
苏锦铭收回手,道:“口无遮拦。”
程安捂着被敲的脑袋,不服看向苏锦铭,“他那神色,可不就是欲求不满吗。以前也没见他这样紧张过卿宴,看着也挺正常的啊。”
苏锦铭扶额,一脸程安无可救药的模样,“就你长了张嘴,安静点吧你。”
程安还想输出,齐予粥出声打断他,道:“走吧,要上课了。”
故青白跟着沈念尘身后进了教室,却发现不知道自己坐哪儿。
站在前面兀自找位置时,昌隆走了进来。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想起她说自己失忆的事。
猜测她应该是记不住自己座位在哪儿。
走过来拽住她手腕就往后面走。
故青白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两人在后面一点的位置停下,昌隆指着中间一个空位,对着她道:“这就是你的位置。”
故青白刚想坐下,昌隆叫住了她。
“等等,一个多月没坐了,有些尘埃,你让开一下,我收拾收拾。”
故青白刚想拒绝,告诉他旁边有个随时听候学子差遣的侍童。
就见昌隆不等她拒绝,手脚麻利从怀中掏出一方深色手帕,仔细把桌面擦拭一番。
擦完后站起来,对着故青白道:“好了,干净了,坐吧。”
故青白点头,笑着道了声谢。
虽然昌隆有点多此一举。
昌隆看着这个笑,当场愣在了原地。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猛然回过神来。
这时代虽然有板凳,但学屋还是保持一案一跪的坐法。
故青白发现这样读书,她想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这个想法完全泡汤。
跪坐着上课,不到十分钟她就有些跪不下去了。
左摇右晃小幅度动着。
感觉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