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君言,你是不是还不清楚自己处于什么位置,我们都是怪物啊,是天煞孤星,注定要绑一辈子的。”
“你却得到了那么纯粹的一颗心,怎么能让人不嫉妒不羡慕呢?”
沂君言平静看着他,平静单手拔出旁边士兵腰间长剑,平静用力刺出。
长剑入肉,血一下流了出来。
中剑之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迎着持剑人的手一点点往前走。
口中不停,嗓音低沉,犹如恶魔低语。
“第一眼在御花园看见皇嫂时,我就嫉妒了,当时不知嫉妒什么。后面相处越久,才缓缓明白过来,是嫉妒得到她爱的你,和拥有过她的沂止。”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一步步往前走,长剑穿透腰腹,透体而出。
“为什么这样的脸要有三张!为什么我不是沂止!为什么要当沂止一辈子的影子!为什么平等分享的珍宝你要据为己有!”
小主,
剑尖完全入体,剑身上不断流出血迹,又被大雨稀释,砸落在地。
沂暮寒黑眸定定直视着沂君言,身上压着暴虐蚀骨的恶意,薄唇带笑,讥讽低道:“凭什么?”
沂君言松开握剑的手,沂暮寒似站不住一般摇晃了两下。
“她说她恨你啊,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如果看见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应该会不高……”
后面的话没有出口,被沂君言一脚踢在沂暮寒身上打断。
打湿的衣袍垂落着,随着两人交手发出沉闷声响。
大雨一直下。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
大楚驿馆某房间。
一身红衣似火的齐宣端坐在桌旁,修长的指一下一下轻轻点着桌面。
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
良久以后,房间中多出一人。
齐宣这才停下点着桌面的指,垂眸看向来人。
“回禀二殿下,那女子是太子沂止侧妃,九阳人,从小生活在大楚。
并无任何兄弟姐妹。
我从皇宫离开时,那女子就已经断了气,无力回天了。”
齐宣淡淡嗯了一声。
抬了抬手,那人起身退出房门。
房间里一时静默。
齐宣抬眸看向大开的木窗外。
抹额上的红松石映出外面暴雨楼台。
不知哪里有人在弹琵琶,勾挑抹压,乐声幽幽,勾人无端生起相思。
明日便是他的生辰了……
……
一大口血从口中喷出,故青白从安定侯府醒来,眸中爆发出无尽光亮。
一点儿没有刚睡醒的迷蒙样儿。
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她有些兴奋的叫着墨染名字。
却无人回应。
她也不在意,径直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现在夜深,世间万物都沉浸在黑暗中,打更人一下一下的敲着梆子,扯长了嗓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厨房的灶台上没有留东西,让出来觅食并且心情大好的少年扑了个空。
又灰溜溜回了房间。
“墨染?”少年在圆凳上坐下,又喊了一声,半天却无人回应。
再次开口时,少年换了个名字。
“十五。”
瞬间,房间中多出一道修长身影。
他静静站着,黑眸沉默无声看向少年。
少年萎靡的神色立刻又鲜活了起来,看着修长身影问道:“十五,你知道墨染去哪儿了吗。”
十五点头,却没下文。
少年:……
“她去哪儿了。”少年只好再问了问题。
修长身影简短开口:“做生辰礼。”
少年一愣,而后笑了。
“你先在外间守着吧,我换身衣服。”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少年的心情别提多好了,又不能和别人分享,她只好吃吃喝喝。
小厨房没有东西,百花楼还能没有吗。
她今晚要一醉消千愁,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