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景年有些慌乱了,俊美的脸上浮出悔恨。
他立马转身,朝着外面旅馆走去。
门口哨兵说天还没亮乔悦儿就走了,这下他更是慌乱了。
乔悦儿是故意走的,对付这种男人就该干净利落。
毕竟越是容易得到越不会被珍惜。
相反,她潇洒一走定会让他愧疚难当。
昨夜落荒而逃,说不定会回来负荆请罪。
叫醒婆婆,提着行李,坐上车。
不管三七二十一,说走就走。
火车咔咔的行驶着。
乔悦儿再次把自己包裹好,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窗外。
刘玲认床昨夜没睡好,早上天不亮就被乔悦儿叫醒,此刻打着哈欠不解。
“悦儿,我们为何要走得这般着急?你和景年是不是吵架了?”
乔悦儿一笑,声音疲惫道:“妈,没有吵架,只是我觉得景年没有像上级打报告我们就这样住在一起会对他影响不好,所以便先离开了。”
“也是啊!部队里严谨。”
忽然想到什么,刘玲急声询问,“你们昨晚有了没?”
“有了!”
“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就说我儿子定会喜欢你,没想到是真的。”
乔悦儿兴致不高,总之有点失落吧!
她也以为这张脸会被喜欢,结果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得,给了机会不珍惜!
以后想,没门!
坐了一天火车,回到县城。
乔悦儿带着婆婆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好的,她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
那国营饭店刘玲一年都不踏一次,可这次为了儿媳妇拼了。
一个腌菜炒肉。
小葱拌豆腐。
牛肉凉片。
酸菜洋芋汤。
吃着是过瘾,可钱包不过瘾,不过看着自己儿媳吃得津津有味,她也开心。
吃了饭,两人才慢悠悠的坐车回镇上。
到了镇上还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这一顿折腾下来可是不容易。
景年赶到火车站一查,火车已经离开,联系不到人,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部队。
为此还耽误了半天假。
早点午餐都没吃。
廖霞看到了进部队的景年,她自己做了饭想要给他,叫了一声人走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找到陆军,请求陆军帮忙。
军装上面套着白大褂,戴着一顶军帽,两根粗粗的辫子垂在胸前。
此人正是廖霞,她白皙好看的脸上附着笑意,手中的饭盒递到陆军身前。
“陆营长,帮个忙呗!”
陆军调侃道:“廖医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团长他今天有事不在。”
“我看到了,他刚刚进来了,人走得急好像有心事,叫了没回答。”
陆军深吸一口气,这可咋整,人家媳妇来了,这廖霞肯定是不知道,不然怎么可能来送饭。
这饭到底要不要送?
要是送了,那嫂子会不会生气?
正郁闷的时候,饭盒已经被廖霞塞进怀里,紧接着两个咸鸭蛋也塞了进来。
“一个咸鸭蛋给你,一个给沈团长。”
“陆军你不能拒绝,你说过会见证我追到沈团长的。”
陆军张张嘴,“可是……”
可是人家沈团长有媳妇了,这话还没说,廖霞已经挥挥手跑开了。
看着手中的饭陆军蹙眉,两个兵走来,跟他打招呼。
“哟!营长,廖医生转移目标给你送饭了?”
陆军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笑意,“去去去,转移啥?这是人家托我转交给沈团长的。”
“还是沈团长有福气啊!长得帅美女蹭蹭往怀里钻。”
“谁说不是,沈团长那乡下媳妇怎么可能比得上廖医生,这不一来就吓跑了。”
“啥?”陆军奇怪了,“你说谁走了?”
“沈团长的媳妇啊!天蒙蒙亮就走了,沈团长还特意请假去车站找,不过人没找到。”
小战士说话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廖医生的存在,才把人给吓跑了。”
“别胡说!我去看看沈团长。”
陆军提着饭盒就去了景年的宿舍。
沈家,门虚掩。
陆军从门缝中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沉着脸手上握住一件粉色物件的男人。
推门而入,铅饭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陆军还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咸鸭蛋摊开。
“吃吧!这年头除了人家廖霞,没有人会想着你。”
景年挑眉看着他,想揍人,想发泄。
可某人还没意识到危险,视线落在景年手上的粉色内衣,“哟!这是什么……”
见他起身,景年恍然大悟,一把把内衣藏在身后冷声道:“没什么。”
“不是,你刚刚藏得好像是内衣?”
“看花了,把饭提走。”
陆军笑道:“这可是廖霞托我送来的,人家一片心意。”
“拿走!”
景年语气不好,陆军蹙眉,“沈团长,你已经把你媳妇赶走了,说明你对她没意思,既然没意思,你和廖医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主,
“这饭你该吃!”
“谁说我把她赶走的,是她自己走的。”
说着他把乔悦儿留给他的纸条递了过去,“你瞧她这是什么意思?”
“勿念,她给你留什么东西了?”
“就一件内衣。”
“我去!”陆军沉默了,许久才笑的贼兮兮,“你别说你这媳妇还是挺有趣的,干净利落还有点小心机。”
“走走走,烦死了!”
景年下了逐客令,直接起身把陆军往外面赶,还把饭塞进他的怀里。
“这东西你吃,我与廖医生不可能,下次见到她,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已经娶媳妇了。”
“喂!”
门被景年重重关上。
乔悦儿走就走,偏偏走了,还带着气走的,两个字“勿念。”
理智告诉他,这女人生气了。
乔悦儿离开她是爽了。
一个人在家陪着婆婆割割猪草做做饭,时不时的和乔喜儿斗嘴。
一不高兴就和乔喜儿拌嘴,她的乳腺是通了。
可乔喜儿却被她气的不轻。
“乔悦儿你怎么把我的衣服给丢了,让你洗你怎么不洗?”
乔喜儿抱着被乔悦儿丢在外面的衣服,那衣服此刻已经被冻的僵硬,这可是她结婚时候穿的红衣服,这才穿了两次就被乔悦儿折腾成这样。
乔悦儿抱着头做着伸展运动,扭扭腰甩甩屁股,丝毫不把身后的乔喜儿放在眼里。
见她不搭理,乔喜儿火气攀升,直接走过去扯她的手臂。
“你聋了吗?不会说话啊!”
乔悦儿抬起手甩开乔喜儿双手掐腰看着她,“聋了,咋的?”
“不咋的,昨晚让你帮我洗衣服,我都已经丢在你盆里了,你为何不洗?”
乔悦儿好笑了,“给你脸了,你的衣服我为何要洗?”
“我的衣服你就该洗!你我是姐妹又是妯娌,不分一体,你理应帮我洗。”
“你这话说的,既然是一体,那你男人我能用不?”
“什么?”
乔悦儿白眼一翻,“傻逼!”
“你找死!敢骂我,”乔喜儿发疯的朝着乔悦儿撕来,“怪不得你男人不要你,怪不得你去找男人一天就被赶回来。”
“乔悦儿,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活该被人嫌弃,我打死你!”
乔悦儿正愁着没处撒气,正好有个发泄对象,她一把扯着她的手就把乔喜儿按在地上。
乔喜儿的手别在身后,乔悦儿死死按着她怒吼道:“乔喜儿,老娘问你,你的衣服我该不该洗?”
“啊!痛痛痛!不该洗……”
“跟我道歉!”
“大嫂,大姐,我错了,我不敢了。”
乔悦儿把手一松,乔喜儿重重砸在地上,一半张脸全部都是泥巴。
她笑着拍拍手扬长而去。
自清河市回来,她就脾气大,受不了一点委屈。
被人一点就炸,乔喜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揍了。
乔喜儿就想不到这个女人为何一夜之间就变了性子。
明明以前都是她欺负她的份,怎么到了现在换成她被欺负了。
越想越生气,乔喜儿在院子里委屈的擦着泪,然后去了一趟猪场,找到了自家男人。
一阵哭诉,要求沈景焱为她撑腰。
沈景焱被她哭的又是心疼又是烦,摸着她的肚子安抚,“媳妇别哭了,小心孩子。”
“为了大嫂不值得,你也知道她被我哥抛弃,如今在气头上,你这时候和一个没男人要的女人计较,那不是显得你自己没肚量吗?”
“不就是一件衣服,她不洗,我拿给我妈洗。”
“若是她下次还欺负你,等我哥回来我就怂恿我哥把她给休了。”
这一顿安抚,乔喜儿气没了,但是对乔悦儿的厌恶更加深。
乔悦儿之所以这么拽,那还不是看在自己婆婆的份上,婆婆那么宠她,还带着她去过城上,她自然尾巴翘上天。
如果婆婆不对她好了,看她还敢如何?
想到这,她眸子一冷。
有了!
乔喜儿去了一趟自己的表哥黄石华家,顺便在村里李婶家买了一篮子鸡蛋提着。
堂哥觊觎乔悦儿好久了,要不是碍于亲戚关系,他早已经强上了。
黄石华是典型的黄毛,长得黑,个子虽高但是有点丑。
以前乔悦儿畏畏缩缩的时候,她堂哥就在蚕豆田里轻薄过乔悦儿。
当时乔悦儿哭着反抗若不是她正好出现,乔悦儿兴许已经被堂哥那流氓给轻薄了。
乔悦儿此刻还在沈家,就算沈景年赶她走,她都赖着脸皮不走。
若是失了清白,被婆婆捉奸,那可就不得不走了。
“表哥,在家吗?”
黄石华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他两只脚卷着裤脚,手上端着饭吃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黄石华是村里有名的混混,自从舅舅坐牢,舅母改嫁,他整个人就自甘堕落。
一个人在家自暴自弃,后来跟着镇上的混混当起了流氓。
平时乔喜儿见到他都是避着他,如今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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