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皇……”

楚清音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双目瞪得溜圆，满是恐惧。

话到口边，她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隔墙有耳。

“陆大人！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楚清音神色愈发凝重。

刺杀一事早已盖棺定论，是那章宪太子所谓，难不成裴元凌还能欺瞒自己？

见对方不答，她再次发问：“那此事陛下可知？”

“陛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王氏乃百年世家，权势煊赫。且不说他家在朝堂上的势力盘综错杂，就说王家大郎更是手握兵权，驻守边疆。陛下岂会为了你一人，去得罪王家人？”

陆知珩薄薄的唇瓣微扬，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也透着几分嘲意。

裴元凌作为天子，有的是法子查到事情真相。

但即便他查到了真相，却仍不敢动王家，不过是对王家小惩大戒，罚俸三月而已。

听罢陆知珩的话，楚清音愈发默然。

若那些刺客当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而裴元凌明知真正的凶手是谁，却还要将这一口大锅扣到章宪太子头上，试图护住王家。

“陆知珩，你真能确定，这是皇后做的？”楚清音面色凝重。

“哪怕不是皇后亲手做的，却也和她脱不开干系。”

陆知珩压低了嗓音。

风吹树叶簌簌落下，叫人听不清楚他的声音。

不是皇后，那就是王家人。

楚清音不语，脑海中蓦然想起淑妃死时说的话。

[楚清音，你得到了陛下的宠爱，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死了，且连死了都是个糊涂鬼！]

[你才是真正可悲之人。]

[我没有杀你，但你这辈子也找不到真正杀你之人了。]

这辈子也别想找到真正杀你的人！

淑妃凄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

难道当初派人毒杀她的人，也是皇后？

不，这不可能……

王皇后向来端庄娴淑，即使自己如此得宠，也未曾见她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怎的会在那时便要致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