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顾烬的声音很好听，很催眠。

贺文翊听着那如同流水和弦的嗓音滑过耳朵，竟然比先前还要困。

至于顾烬说的内容是什么，他完全没了印象。

只知道身边有人的动静，很踏实、很安心，很适合睡觉。

汽车行驶的细微嗡鸣，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还有车身的颠簸－－

甚至是身侧传来的淡淡的朗姆酒味道。

共同织就了一个滋生困意的舒适摇篮，将贺文翊包裹其中。

不知不觉间，贺文翊就那么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脑袋一歪，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吃一堑长一智的贺文翊又吃了一堑。

顾烬一直观察着贺文翊的状态，在确定人真的睡了过去之后，才停下自己充当催眠曲的背景音。

他轻轻将人的脑袋托起，靠在自己的肩头，身高的差距让他向贺文翊那边倾斜着身体，以便人倚得更舒服一点。

哪怕顾烬自己的姿势算不上舒服，他依旧乐于让贺文翊睡得舒坦。

辛苦他们文翊，起了个大早。

顾烬甚至能听到青年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就落在耳侧。

肩头的重量、温度、味道，让顾烬止不住地想要去偏头看看熟睡中的贺文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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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亲吻着青年的侧脸，投在浓密的睫羽上，在眼睑下垂落一片阴影。

贺文翊安静的睡颜给顾烬一种平淡的幸福。

而这样的幸福就在身边，触手可及。

顾烬伸手小心翼翼地撩开贺文翊挡着半张脸的发丝，指腹快速却珍重地抚过贺文翊的侧脸。

或许是触碰有些痒，贺文翊微微蹙起眉，蹭了蹭顾烬的肩膀，重新换了个位置又睡了过去。

顾烬想，如果能天天看见这样的贺文翊，或许他下半辈子给贺文翊当牛做马都是乐此不疲的。

他侧头，悄悄地，在贺文翊蓬起的发丝上落下一个轻吻。

他不敢触碰到贺文翊的皮肤，但仅仅是发丝上熟悉的清香，便足够让贪心的顾烬满足。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