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二房小院。
大年三十,小院门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贴着墨迹初干的对联。
小院里张灯结彩,大人孩子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跟大房分开后,沈岘之一家独享小院。
他接连打发三个姨娘出门赚钱,像文姨娘和月姨娘都不能回来过年。小院里显得宽敞不少。
中午,二房在厅堂和偏房各摆了一桌。
偏房里是几个姨娘带着几个庶子女,吃的是一荤两素的三菜一汤。
红烧肉,炒萝卜,醋溜白菜和豆腐丸子汤。
不算很好,都能吃饱。
厅堂里是二伯之一家四口。
沈岘之、王氏、沈清冬、沈清鸣。
不大的圆桌上,六菜两汤,三荤三素。
沈清鸣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撇嘴,“大过年的就这么几个菜?”
王氏瞪沈清鸣,“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忘记流放路上过的什么日子?你若是不记得,要不我送你去城外到你三叔家过年?
你跟他们在深山老林里住山洞喝雪水吃窝头就知道咱们伙食有多好了!”
沈清鸣顿时气弱,“谁要大冬天的去深山老林里住?”
想想都吓人。
沈清鸣说着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吐出来,眉头皱起,嫌弃:“这鸡谁炖的?怎么这么难吃?!”
沈岘之“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沈清鸣你又皮痒?家里几个姨娘厨艺就这样,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滚出去!
你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出门左右去看看。
到北川的流放犯,有多少能吃饱穿暖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看你就是过的太好,才在这里挑三拣四。”
沈清鸣缩了下脖子,小声咕哝,“就说句实话,发这么大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