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曜仍然小声嘟囔,满脸的烦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够烦人。”
代蓝被他念得心烦意乱,飞了个眼刀过去,“你老实点行不?”很快,后者闷闷的不作声了。
第一日如此过去,灵州城侥幸存活的百姓皆是苦不堪言,就连修士也有诸多不满,碍于威压,只得成日背地蛐蛐那位古神。
古神的私库见风就涨,不多时便完全饱和了,然而他并不满足,时隔两个时辰便又颁发了第二条律令。
【从今日起,无论家世无论其他,凡单灵根及以上的修士才可在城中自由活动,其余人白日皆不能露面,剥夺其姓氏,打下底层。】
盛玺立在城墙之上,声音清晰地念出这行字时,本就安静的人群陡然掉入了冰窟,气氛直转急下。
秋日的风寒凉刺骨,吹过脸侧时如针扎般疼痛。
“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又不是奴隶。”某个小剑修不可置信地仰起脸,虽然他是双灵根,平时放在大宗门,努力点也能进内门,怎么到这里就一无是处了?!
盛玺无辜地摊开手,“我可没有篡改那位大人口谕的资格。”
“不是,祂凭什么这么对我们?”确认无误后,修士们更觉得震惊,“修真界哪有那么多单灵根的天才,大家岂不是都成了奴隶了?”
至于普通百姓,他们连连叹气,欲言又止,“我们还得做活呢,秋天的晚上天黑那么早,怎么看得清?”
有人哀求盛玺,“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也有勇敢者举起反抗的大旗,义愤填膺地挡在众人面前,“无论资质高低,大家都是灵州城的子民,同样拥有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的资格,他凭什——”
话音未落,他伸出手的胳膊被劈得焦黑,头顶的天幕黑得发沉,恍若要掉下来砸中人群。
“我的手——”
“好疼,好疼,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修士抱着削掉半边的胳膊,又惊又痛,身体因疼痛而弯曲,像一只落水的虾,他向周围的人投去求助的眼神,无一例外的,都被人避开。
聪明人不会和他粘上关系,心软的人也被同伴制止,众人心知肚明,如今逞一时之勇,除了给古神刷声望值,没有任何作用。
“你说凭什么?”盛玺高高在上地扬起唇角,可怜又可惜地看他,“你要是也有这个能耐,就有资格说不了。”
无人救他,也无人能救。
修士不甘心地闭了闭眼,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心底好似浸了冰的寒凉,赶在盛玺转身之前,他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