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随手买来的戒指。”
周晟元人走了,声音却从外面飘了进来,“杨司马不必在意,就当是……谢礼了。”
杨韵翻看了一下戒指。
很新。
方才周晟元摘戒指时,她注意到了,周晟元食指上另有一个晒痕,是一枚较窄的戒指常年佩戴后留下的痕迹。
带着这份考量,杨韵出了客房。
剩下这位李忼……
没什么好审的。
胆小如鼠,畏畏缩缩。
杨韵一进去,李忼就把自己的大事小事全交待了。他自知没什么文采,根本不可能被带过来单独考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己惹上事了,所以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如何争取宽大处理。
“你连你犯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求饶?”杨韵有些好笑地问。
“小人位卑低贱,不管什么事,只要是事儿,那就是小儿的错,小人只求大人在处罚小人时,能念在小人如此老实的份上,从轻处罚。”李忼就差没有跪地磕头了。
或许,他不跪地,还是对自己这一身青衫看重。
“不是你犯事了。”杨韵摆手,示意李忼坐下,随后道:“你先前离席,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问什么。
答什么。
李忼与金帐里的这些人格格不入,几杯梅子酿下肚,他酒劲上来,就想着趁机会与其他青年才俊攀谈几句。再不济,也能酒壮怂人胆,冲去对面粉帐,跟几个姑娘聊上几句,露露脸。
谁成想。
李忼刚走动,就听到了几个学子在嘲讽他青衫上有补丁。
气急败坏的李忼想与那些学子争论,却发现他们是周晟元身边的人,便只能咽下这口气,转而往粉帐那边走。
偏偏正好遇上了几个过来送香囊的姑娘。
那些姑娘连正眼都没看他,只把他当作了随侍的仆从,找他问了几句周家郎君陈家郎君去哪儿了之类的话。
两番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