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韵做出推脱的神情,主要还是想看看程宇和于沛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一下子就从徐百万跳到了孙千身上。
“威县你不用担心。”于沛文大手一拍,将一枚银色的令牌拍在桌上,“这是刺史大人的腰牌,你且拿着,去了威县之后,绝对没人敢为难你。”
程宇始终一言不发。
看来,他是不打算透漏更多了。
杨韵伸手取了令牌过来,轻轻放在卷宗上,敛眸道:“既如此,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下官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
自府衙出来,杨韵走了几步,就被一只手拽进了小巷子。
阴影中,沈栩安轻摇玉扇,翩翩而立。
“吃瘪了。”
沈栩安打量着杨韵,问。
“那倒没有。”杨韵搓了搓发冷的脸,说:“只是装了一会儿傻,有些没调整得过来。你在这儿等我,是查到了什么?”
“自然。”沈栩安合扇,自袖间取了一只金簪出来,“查到了那个变卖沈巍金器的下人,你瞧瞧,这东西可不是肇县能有的工艺。”
“采金为丝,嵌玉缀翠,这是宫中九法所制的累丝嵌珠飞鸾簪。”
杨韵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所谓宫中九法,指的是内监所的顶级工艺,把金或银等材质拉制成细丝后,用掐、堆、垒、编、织、攒、焊等八种技法制作金器饰物。
这样的金簪,即便是在上京,能拥有的人也寥寥无几。
“礼成……”
沈栩安转了转手里的玉扇,慢吞吞地说道:“你比我还了解这些,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金簪名字?”
“我夫人曾在上京居住。”杨韵抽回思绪,顺口胡编道:“有些东西没见过,却也是听说过的,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成婚呢,正常。”
糊弄过去这事,杨韵把金簪给回沈栩安,继续道:“你要留在这儿查它,还是跟我去一趟威县?有个案子是程宇给我的,我直觉……这案子跟清晖***也有关系。”
“什么案子?”沈栩安问。
卖金簪的下人已经被他抓住,倒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