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被自己训练得强悍的兵将，在飞廉的进攻下被逼得节节败退。

而那些用来保命的人质不知为何，正一个一个地倒下……

难不成……

那白衣男子真的动手杀了他们？

不对，他从未出手。

怎会如此。

他的大脑不断运作，想要从这毫无生机的战场中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活命的方法。

在沈凌霄持剑一步一步地逼近下，他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好汉饶命！”

他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沈凌霄默不作声。

“好汉！不如这样，我把他们全部交给你，你带着他们去邀功！”

沈凌霄不屑一顾。

“邀功？我又不是兵士，要功名何用？”

“那你想要什么？我们一切好商量！”

“我是个江湖人，平日里顽劣惯了，什么功勋名声我都看不上眼！”

那人暗暗咽了咽口水，手中用来保命的绳子握得更紧。

“我只想要你的命！”

其实他早知道沈凌霄会这样说，于是在沈凌霄话音刚落地的同时，他抓住绳索，胡乱从人群中找到一个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孩。

“你去死吧。”

他将那小孩子挡在身前，而后同时用手里的斧子劈向沈凌霄。

他就是在赌！

他在赌沈凌霄舍不得他死！

可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只觉得挥舞斧头的那只手臂一凉。

他侧过头看向自己的手臂，肩膀下，早已空空荡荡，鲜血散成血雾，争先恐后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萧瑟的空中。

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孩子，也因为这声音躁动不安。

“乖！睡醒了，就回家了。”

沈凌霄抱起那孩子，轻声安抚。

而那人一边满地打滚，一边看着。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一剑是从何处而来，又是怎样卸下了自己的手臂。

不仅这个问题没想明白，就连他是如何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原地扭曲抽搐的……

他也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