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态度并非强硬,南宫皓月浅笑问:“真的不喝吗?这是桑葚酒,虽然不比阿娘亲手酿的,却加入了甘皮,不会如此酗人易醉。”
“我如今温饱已成忧虑,哪有什么念头喝什么桑葚果酒。”她撇开头,不愿对视。
“我猜此次亲会你肯定会来,为你备了一囊的吃食,日后若是不够了,我再让还有为你寄去。”南宫皓月撤下乾坤袋,欲塞入冰吟手中。
冰吟却一口回绝了,手心如何都打不开,“你还是留着吧,这样好的东西,让我如何与之相配?”
南宫皓月沮丧道:“从前的你心比天高,如今为何妄自菲薄?称自己配不上。”
冰吟苦笑:“从前为王者,庇护小妖,也是直着腰身横行山头。如今这傲骨被硬生生折断,再也无法拼接。”
“自打我被送入了那敞亮的地方,四面无窗,夜晚也如白昼,唯有困到没边的才睡的下,日日如同玩物行走在仙人之中,哪有地位可言?”
“我虽知你现状糟粕,竟不曾想是如此。”南宫皓月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握紧了冰吟的素袖。
冰吟倒温柔贴心,“无事,你还能想到我,我已十分知足,只是你知道的,这东西在我身上挂不久,定会被拿了去赏玩。”
“若我当初陪在你身边,你如今也不至于孤身一人,抱歉,冰吟。”说罢,她却早已泪眼朦胧。
“让你留下才是我的遗憾,若是让你陪我留在那里,那才是对你的残忍,我不愿让你与我一起受苦。你该在阴阳昼夜之下,暖塌温房之中。”
“我恨自己还无法飞升,就连一个小小天门都上不去,也只能在这种宴会之上,才能见到你。”
冰吟只是贴心握住了她的手,“你还能念着我,便是对我最大的慰藉,只要想到你如今快乐安康,我在那里也能定下心来,身如浮萍又如何,你是我的根,便不会死去。我会活下来,带你一起回桑园。”
南宫皓月心中的壁垒早已击溃,泣不成声道:“我一定会救你出来,虽然现在的我微不足道,但等我有能力了,定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偿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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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吟生怕有人听着,连忙捂住她的嘴,道:“没有人欺负我,当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又要道你的不对。”
今非昔比,她此刻冷静的好像有十足经验。
不一会,好似有人听到了风声,几位笑意盈盈的神仙跑来向冰吟敬酒,“早听闻妖族都是蛮夷小族,窝居北荒,在我眼中不过宵小鼠辈,不过今日见着帝姬,倒是让我开了眼界,尔等妖族女子皆似你们二人这般风艳妩媚不成?”
那五大三粗的神仙以极其轻佻的眼神打量着二人,南宫皓月气愤起身,直直挺身道:“眼睛这般瞎,莫非是没带到珊瑚宫来?再这样打量我,信不信把你的眼珠镶进擎天柱里!”
“好生无礼的妖怪,我还以为你们二人生的漂亮,是温顺的主,竟也是蛮夷女子!”他频频后退,引来众人一片目光。
南宫皓月向前逼近,“好一个登徒子,竟敢轻薄于我,我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说罢,她泪流满面奔出大门,留下那位神仙向身边之人极力解释。
无涯笑着摇着扇子,向沉宣道:“诶,这位兄台,你们蓬莱出来的人果真不凡。”
冰吟也浅浅抹了一把辛酸泪,受尽了委屈,此刻她何妨哭不出来?
叱延大怒,当即怒视那位仙子,眼中好似生出黑洞,即刻飞身下去,将他提了出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未等众人明白,只见那仙子呜呜几声,声音越来越远。
玄英同敖姝一道将客人继续招待好,只是出了这档子事,脸上实属没面,敖姝的脸色愈发难看,玄英只好陪在她身边。
沉宣即刻走了出去,也不再顾及宴会之上的众人,无涯也欣欣然起身,追在他身后叫唤。
“兄台这是去哪?不妨带我一带。”
唯有冰吟,恍若无事般继续饮酒吃肉,好似得了逞般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