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大娘家的热闹,春花家异常冷清。
这房子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可父母在十年前去世了。
春花哭的撕心裂肺,一夜之间,失了声。
那是在她如花般最好的年纪。
春花没有出门锁门的习惯。
就算贼进她家,都得抹几滴眼泪再走。
抹干了眼泪,想到厨房喝口水。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她一跳。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正双手拿着肘子,眼睛惶恐的盯着她。
“啊啊!”
春花吓得一激灵,马上就回过神来。
这小女孩手里拿的不就是大娘家丢的肘子吗!
“啊!”
春花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把她从地上拖起。
她是哑巴,不是小偷。
她要把她拖到大娘家,给自己讨个公道。
“嗯……”
春花看着手上的牙印。
这个狗东西,偷了东西还咬人!
手腕上的痛感还没有消失,小女孩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
真是倒霉的一天。
春花坐在土炕上,看着墙上的日历发呆。
日历上落满了灰。
日期还停留在1985年,父母去世的那个秋天。
“咳咳。”
春花正在发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头看去,婶子正手拎剩菜,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啊啊啊。”
春花打着招呼,拍着炕让婶子坐下。
“看你没吃饭,给你弄了点折箩(酒席剩菜)回来,你快找个盆,这是我们那桌吃的,我挑了几个干净的,没嚯嚯。”
剩菜倒进盆子,满满一小盆。
青红辣椒、没腿大虾(发芽黄豆)、还有些鸡脖子鸡爪子。
“你可别嫌这菜不好啊,要不是我手快,差点被其他老娘们连盘子端走了。”
婶子交叉着腿,挫着手。
春花微微一笑,表示感激。
父母过世后,就婶子和自己还算熟络。
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她带着或有或无的目的。
“你看你都二十七八了,今天席上有没有相中的人啊?”
春花脸一阵红,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