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嘟囔着:“行了,你少说两句。干的不都被你捞走了吗。不是,你喝多了,你要去哪儿?”
舅舅拦了一下陈德胜,一只胳膊没拦住。
只见陈德胜晃晃悠悠的朝着大门走去。
“春花,你上车。”
陈德胜拉开车门,大着舌头拦在春花前面。
春花摇了摇头,做出了个喝酒的姿势。
陈德胜一摆手。
“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
春花带着小丫,从旁边绕了过去。
“春花,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春花不想听,也不敢听。
拉着小丫,加快了脚步。
外面很冷,春花却跑出了一身汗。
等回到屋里时,拿回来的酸菜已经冻成了一坨。
春花倒进盆里,放进厨房中。
缸里的酸菜被柱子妈吐了口水,已经被春花全扔出去了。
连缸都刷了三四遍。
小丫跑累了,躺在炕上睡觉。
春花坐在一旁,缝着昨天没缝完的另外一条棉裤。
眼看太阳西斜,她起身和面。
她早就想吃酸菜汤的面片了。
酸菜刚腌进缸里,奶奶就回来了,占了屋子。
奶奶死了,缸里又被吐了口水。
弄的春花这半个冬天都没吃上一口酸菜。
冻成坨的酸菜早已化开,满满一小盆。
下面沉淀着一根根细碎的酸菜和碎肉,碎血肠。
放进锅里烧的滚烫,春花削着面片,飞进锅中。
等锅里再开上几开,就可以捞出来了。
春花把肉沫和血肠放进小丫碗里。
自己端着碗,吃着面片,喝着汤。
管他是瘦肉肥肉,沾了肉腥的汤就是好喝。
中午没吃饱,晚上捞了烧(吃的满足)。
春花摸着吃撑的肚子,看着小丫圆鼓鼓的肚子,心中产生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嗝~”
就连两人睡觉一打嗝,都是一股酸菜味。
“哑巴!哑巴姐姐!”
天刚蒙蒙亮,嘉乐翻过大门,直拍窗户。
春花睡的正香,被拍玻璃的声吓得猛的惊醒。
天色灰暗,加上窗户还蒙着一层塑料布,只能看见上面贴了一张大脸。
春花吓得一激灵。
老太太又回来了?这次连自己都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