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赶中午,村子里没人是不可能的。
柱子妈被打的鼻青脸肿,低垂着脑袋。
在人少的街道上,匆匆而过。
张明明和小丫坐在木头做的简易跷跷板上,一上一下。
张奶奶坐在春花家门口,缝着鞋垫子。
大棚里的稻子接触到土壤,长得飞快。
绿油油,毛茸茸的,像极了城里的草坪。
春花蹲在地上,薅着里面的杂草。
张奶奶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活,趴在帐子上,对着春花喊道:“春花,你来我问你个事。”
春花走到了杖子边上,张奶奶压低声音说道:“你刚才看见柱子妈了吗?”
看着张奶奶神秘兮兮的样子,春花摇了摇头。
“八成是被他男人打了。”
张奶奶撇着嘴巴。
“早上明明要找小丫玩,我不是回去拿鞋垫子了吗。你猜我看见啥了,柱子他爸手里拿着礼物,跑他老丈母娘家去了。老丈母娘家啥情况啊,他刚回来不知道,咱可知道。”
春花看着柱子妈佝偻离开的背影,想着前几天看见了大波浪的女人。
心里生出一丝怜悯。
哪个女人的家庭都不想被破坏,况且还这么明目张胆。
“春花,你也别觉得她可怜。老王太太活着的时候,几次三番的来找我哭。我看她被打的,纯属活该!”
柱子妈已经走远,自然听不到王奶奶的话。
自己的那个家,怕是回不去了
好在娘家在一个村子里,还有地方落脚。
几天没来,娘家更加萧条。
柱子妈怕外人看见,领着两个孩子钻到屋中。
窗子被打破几个洞,风吹得灯绳左右摇摆。
柜子抽屉被翻的凌乱不堪,柱子妈不知道,是村子里人干的,还是二哥王二勇逃回来翻的。
她走到厨房盯着窗外,后园子里母亲被挖出的大坑还没填上,上面零星长出几根小草。
“妈妈,我饿了。”
柱子捂着干瘪的肚子。
“行,我给你做饭。”
柱子妈抹干眼泪。
大哥没从号子里出来前,柱子妈偶尔也会回来蹭饭。
她打开放大米的柜子,突然从里面蹿出一只硕大的老鼠。
白白的快见底的大米中,掺着无数颗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