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宁自然也看出来了,恨得脸色都铁青一片,指甲都深深陷在了掌心中。
“这不成!方才是七言律诗,这怎么提了首五言绝句?”魏玉容竟没看出来,还叫嚷着让陆晚音重新题诗。
陆晚音笑得意味深长:“好啊,让我题诗倒也不难,若我题的诗能入得了秦姑娘的眼,那魏姑娘又该如何?”
“什么如何?你题得好与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魏玉容也不傻,自然不能拿自己当箭靶,但为了逼陆晚音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手从发间拔了支珠钗,“若你题的律诗,连秦姑娘都说好,那这个便作彩头了!”
可哪有拿自己戴过的珠钗送人的?
同打发乞丐有什么区别?
陆晚音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挽起衣袖,又落了一首:
魏紫姚黄春日晖,家山何处不芳菲。
玉壶琼酿难相醉,容华若梦逐云飞。
蠢动微风拂柳绿,出尘清泉伴客归。
升腾紫气东来绕,天籁之音环翠微。
依旧是首藏头诗,藏的是“魏家玉容,蠢出升天”。
丞相千金实在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么一笑,气氛瞬间活跃了不少。
既然丞相千金开了金口,魏玉容便把珠钗当彩头,赏给了陆晚音,还一脸愤怒又轻蔑地瞪着她。
陆晚音接过后,笑着道了声谢,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珠钗插在了陆惜宁的发间,笑容恬静:“多谢妹妹方才多次为姐姐解围,这珠钗是魏姑娘所赠,自是名贵,姐姐我容色不如妹妹娇美,索性就借花献佛了。”
气得陆惜宁说不出话来,脸色顿时难看到像吃了苍蝇。
恨不得一巴掌将陆晚音这张假惺惺的漂亮脸蛋打烂!
再把这劳什子的破珠钗,能丢多远丢多远!
想她堂堂国公府的千金嫡女,岂能佩戴旁人用过的东西?!传扬出去,只会惹人耻笑!
偏偏众目睽睽之下,还发作不得,陆惜宁只能强忍着,把火气往肚子里咽,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皮笑肉不笑地说:“姐姐言重了,虽说你我并非同父同母所生,但一直以来,我都真心实意地把你当自个的亲姐姐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