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墓园,郭仙兰已经顺利下葬,郭家与元家的一众人等,立于郭仙兰的墓前,面色复杂且沉重。
距离元文修抵达众安县,已经过了三日的时间,但郭仙兰的死,依旧让很多人难以释怀。
元文修此时感觉自己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噩梦,而这个噩梦,一遍遍地刺痛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但元家的处境,让他始终保持着理智,而不至于被噩梦吞噬。
郭钊的面色复杂,他从小便迷恋郭仙兰,也曾在戚恒强的蛊惑下,一遍遍地为难元文修,险些铸成大错,最后痛改前非,并在元文修准备回江都县的时候,推波助澜,所以郭仙兰嫁给元文修,他也是功不可没。
只是,他忍痛割爱,本意是想让郭仙兰能够幸福,从未想过今日佳人西去、阴阳两隔的场面。
以至于现在,他不知道该恨自己,还是元文修,亦或者是戚恒强,又或者,都该被恨。
回想起郭仙兰印刻在记忆里的容颜,仿佛一切都在昨日,可看到面前清冷的墓碑,他的内心总感觉有一股恶气无处发泄。
“仙兰,你能给我托个梦吗?告诉堂哥你后不后悔,幸不幸福,堂哥又该找谁为你报仇?”
郭钊仰着头,攥着拳头,努力不让心里的泪落下。
“是为父不好,如果当初再坚定一点,也不至于走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地步。”
郭长德轻抚着墓碑,此时的他,早已没了以往的神采,整个人也显得苍老许多,满是憔悴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悔意。
旁人听到郭长德的话语,皆不由自主的望了元文修一眼。但他们都失望了,元文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也没有回应的意思。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注视着墓碑,听着旁人的话语,品尝着内心的痛处。或许,只有这些痛,才能提醒他是个活着的人。
“行了,都散去吧。”这时,郭玄文朝众人摆了摆手,“仙兰是个开朗的孩子,你们现在一个个哀凄凄的,让她怎么开朗?都回去吧,该谈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