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走到土房子的,两只鞋子也不知道哪里走丢的,短短的一条路,我不知道摔了几次,浑身的泥土。
大黄叼着兔子比我先到土房子,等我走土房子的时候,大黄将兔子放在我爸的床头,低声呜呜的叫着。
我看着我爸躺在泥土垒成的床上,整个身体瘦成了一根柴。
侄子说我爸中午吃完饭去了一趟山上,回来后就躺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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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我爸的死因后,我整个人都是蒙的,验尸、入棺、守灵、封棺、下葬。
直到我跪在我爸坟前,最后一把坟土盖上,我才突然发应过来——我爸死了。
最终还是我这个不成器、他不中意的儿子,给他养老送终。
之后的日子中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弟还活着,我爸是不是还能多活上几年。
我爸下葬后没两个月,侄子高考了,成了我们村子第二个大学生,第一个是我弟。
侄子真的和我弟一样聪明,考了个高分,去了省里的省会,一所我听都没听过的大学。
在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侄子就直接去了省会,他说要去省里打工,学费和生活费的事不要自己操心,他爷爷给他留了点。
侄子和我弟一样,很有主见。而我,很没有主见,只是偷偷的在他的包里塞了一千块钱。
在一个早上,天还没亮,我送侄子上了离开村子的客车,这客车一天就这一次经过村口。
我没怎么离开过村子,不知道省会到底离家有多远,只知道侄子这一走,和我弟一样,就要好几年不见了。
侄子红着眼抱了我一下,转头领着包上了远去的客车。
我呆呆的挥着手,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大黄蹲坐在我旁边,看它望眼欲穿的眼神,想来它的内心也和我一样。
在村口我站了好久,在天亮前带着大黄回了家。
一摸口袋,掏出了一叠钱。
我偷偷塞给侄子的一千块钱,又回到了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