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高景渊等人如期抵达上海。他们的归来不仅携带着新的工作任务,更在上海站内部掀起了一系列复杂且微妙的波澜。肖允荣与向彦殊深知,此次任务绝非巡视那般简单,实则是对上海站现有权力格局的一次深度重构。
在百乐门的一个隐秘包厢内,众人再度聚首,共谋大计。高景渊率先打破沉默:“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们在重庆的这段时间里,局里已是物是人非。毛座虽然赐予我们新的职位和头衔,但权力的真正分配却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安怀霁紧随其后,附和道:“没错,毛座看似对我们深信不疑,实则仍心存戒备。他将我和慧敏分别安排在情报和机要部门,就是为了防止我们独揽大权。”安慧敏轻轻颔首,声音柔和却坚定:“确实如此。此事乃毛齐五所为,众人皆知我体弱多病,实在无法肩负过多的职责。然而,我掌管情报工作多年,如今哥哥接掌此任,我定会竭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
高景渊接着转向肖允荣与向彦殊,语气果决地说道,“我们六人共事已久,上下级关系明确。此番,我便不再与你们二位绕弯子了。近几个月来,他大肆逮捕共产党人,破坏报刊,甚至我的太太也遭其诬陷为共党,被捕并惨遭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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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姌的遭遇出乎众人意料,她身为军统家属,竟也未能幸免于难。毛座的残忍行径,令人发指,简直不可理喻。向彦殊点头附和道:“我们同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毛座的意图昭然若揭,他企图借助我们的力量,来平衡内部的权力斗争。”肖允荣则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必须想个周全之策,既要稳固自身地位,又要顺利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一时间,包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每个人都清楚,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高景渊继续剖析道:“毛座此举,既是试探,也是考验我们的忠诚度。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寻找立足之地。”
安怀霁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认为,我们应从内部着手,摸清毛座的真实意图及各部门的实际情况。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安慧敏也补充道:“同时,我们还需加强与其他部门的联络与合作,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在关键时刻,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肖允荣点头表示赞同,并进一步说道:“此外,我们还需留意外部环境的变化。如今局势动荡,各种势力交织复杂,我们要善于利用这些变化,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遇。”向彦殊则提出了一个更为具体的策略:“我们可以利用手中的资源和情报,暗中调查毛座的弱点。一旦找到他的破绽,便能……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重夺我们应得的权势。”
众人闻言,均觉此计甚妙。随即,他们开始分配任务,各司其职。高景渊与安氏兄妹负责探查内部情形,肖允荣与向彦殊则负责外部的调查与情报搜集,而张启明则继续履行他以往的职责。“对了,慧敏,现今物价飞涨,法币已难以使用。之前查抄汉奸与鬼子财产时,应得了一些银元和金条,不如改用银元发放薪资。”
张启明提醒道,安慧敏闻言点头,“确实,如今这物价,早已非七个月前可比,简直是瞬息万变。”“明白,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张启明话音刚落,便听见楼道中下属们的牢骚,“这物价,真是离谱!我刚去吃了碗阳春面,一眨眼的功夫,就涨到二十五万一碗了。”“可不是嘛!我太太去买布,想给女儿和自己做身旗袍,就这么会儿功夫,恐怕都涨到二十万一尺了。”“你还说,我家那三个姨太太都走了,就剩一个还能帮着太太做点事。这会她们该去城隍庙买粗粮面,可也得十万一斤呢!”“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抱怨声此起彼伏,张启明也听了个大概。他深知,家中的生意也已许久未打理,虽说百乐门、米高梅等娱乐场所依旧繁华,但星星报社迟早会被当局盯上。他正思索对策,忽闻站长办公室传来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