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可是七十年前的人物了,你可别说人家给你托梦教给你的啊。”
党亮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应该也知道葛少敏了哈。”
李蓼香一下就沉默了,梁贺成看气氛有些凉了,转过头去看一开始就低头垂眉的国其聆:“小果子,你们家部头熟,没有你爹认识不到的人,这位葛少敏……”
国其聆一看李蓼香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解释起来:“葛少敏是葛永清老先生的女儿,但是没入行。她的丈夫是何玉璋先生的弟弟何修远,何修远先生是非常厉害的制琴师。你应该知道金南路博物馆的那爷吧,他手上只有两把京胡,其中一把就是何修远先生做的。
不过何修远先生命运不好,他晚年的时候,儿子先走了,于是就退隐了,去了哪儿人们也不知道。”
党亮接过话来:“何先生晚年的时候,在我们那儿乐器厂当大师傅,那时候我小,为着修隔壁老头的巴扬,老去乐器厂,老头看我总研究外国乐器,就有点不宣份(心里不高兴)。反正阴差阳错吧,就教了我很多民乐把式。
老太太呢,那时候身体不好了,总赖着老头儿,看我长得还行,嗓子也还行,就指点我不少,但是他们也说了,就是票友,不是行里人,所以没有收徒弟这一说儿。他们是想起什么教什么,什么都说,包括怎么写戏,布台,转场什么的。
反正就是瞎聊出来的,所以我这东西吧,它不正规,很多时候都是奔唱着舒服去的,它肯定跟谁的也不像啊。”
梁贺成没说话,李蓼香倒是带着点冷笑的劲儿:“你倒是找了个好靠山,何家想找个活的都没有,还真是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