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关心的却不是这些,侧目问起了另外一桩事。
“今儿,这长乐殿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些?”
“啊?”
夏耘虽然添油加醋地把夏燕长公主目中无人的模样讲了一遍,但胸中的那口恶气是真实的啊。
一时之间被打断思路,他倒是有些断片儿了。
不过,一触即陛下那双阴鸷黑眸,刹那间就明了。
“陛下说的可是裴公子?”
竹猗没有说话,可也没有否认,夏耘见状,姨母笑立刻就浮上嘴角。
“裴公子嫌这宫中的颜色太艳了,一大早就领着武安侯去护国寺上香了,说是明日尽早赶回来。”
竹猗拧起疑惑的眉,似是不甚了解裴子初的行为。
眼下年关将至,哪里不是一片烧眼的红?
去护国寺,怕是入目皆红吧?
“陛下,裴公子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夏耘意有所指,一双小眼睛里,此刻也落满了智慧的光。
竹猗这下更疑惑了。
要说闷闷不乐,也应该是武安侯吧?
被疯狗咬了一口,也该是磨刀吃席,而不是去庙里搞什么放下屠刀那一套。
爽了敌人,恶心自己,何必呢!
“不说这个了,寡人大婚,各国可有什么表示?”
她望向苟着腰的夏耘,森然一笑。
婚丧嫁娶,自古以来就是敛财的法宝,因婚期匆忙,人到不了也就算了,可这金银财宝……
不能缺席吧?
夏耘嘴角抽搐,“陛下,纳妃而已,也不是封后,只有长公主的嫁妆,也够隆重了。”
那几百斤的炸药啊,能不隆重吗?
动辄就是成千上万的性命给这夏燕来的长公主助兴啊!
无情又冰冷的话语,令竹猗像是被扎破钱袋似的,臭着脸。
“传信洛州,寡人要夏燕钱庄三成的流水,限期一年。”
夏耘,“……是,臣侍这就去。”
有人欢喜有人愁,南梁国主的大婚之日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