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级。

是姜鸣的爸妈和舅舅。

“小鸣……”

“小鸣……”

“小鸣……”

三人异口同声地呼唤，让姜鸣脚下一软，差点摔下去，好在及时用双手稳住，只是跌坐在了台阶上。

他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里是哪？小鸣你怎么在这里？小鸣……我的儿啊……”

“小鸣你怎么哭了？是学校里的人又欺负你了吗？告诉舅舅，舅舅帮你出头！”

“儿子，你怎么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开导开导。”

姜鸣看着三人，泪眼婆娑。

他的妈妈张开双手，想抱住姜鸣，却发现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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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姜鸣，错愕又痛苦，“儿啊，你告诉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妈抱不到你……”

姜鸣听到这话，心底的防线破了……

视线被泪水模糊，模糊到看不清三人。

可如此得之不易的机会，姜鸣哪里舍得，他慌忙地擦去眼泪和鼻涕，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们，真的是幻境吗？

有那一瞬间，姜鸣真的想就此沉沦，或者在这里待几年也不错。

“站起来！坐在地上哭像个什么样子！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站起来！”是姜鸣的爸爸开口了。

他尝试了一下拉起姜鸣，却发现无法触碰。

可他却拉起了旁边的老婆。

他和姜鸣的舅舅对视了两眼，两个人都发现了一些端倪。

“小鸣，我们不知道身处何地，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你这样坐着，毫无作用。”姜鸣的舅舅声音低沉，很好听。

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血浓于水的关系，姜鸣的舅舅从小很宠溺他和姜新。

在姜新出事变成植物人之后，舅舅对他的呵护和宠爱更是变本加厉，生怕他出什么事。

舅舅的话让姜鸣清醒了一些。

姜鸣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很丑，很丑。

可却惹哭了三人。

爸爸和舅舅已经意识到了他们的状况，而姜鸣的妈妈，却是因为心疼的。

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成了个大人。

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下雨天没人惦记是否带伞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