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一踩油门离开。空气又回到生活该有的平静。
可接下来还有场重头戏,我得去同奎的母亲家去报丧并给她送钱。这事儿虽不好弄,但却无法逃避。我可以想象同奎母亲的反应,以至于开始将她和马大象母亲的形象混在了一块。
为能让她有心理准备,心里稍微平衡一点,出发前我特地装扮了一番。用绷带把胳膊给兜起,又把腿脑袋和脖子缠了个遍,扮出一副残疾人得样子,拄着拐棍儿出发。
很快我来到了同奎家。
午后的村子本来是寂静的,可能是一群小孩儿叽叽喳喳的在同奎家门前的巷子里玩耍。这些都是同奎的学生,他们正在前面那一户人家房屋的后墙上用粉笔乱涂乱画。有画画的,也有算式算数的。
“这些小屁孩儿,老师刚死,他们就上这儿来耀武扬威了。
其中有个小孩儿在列算式:六加三等于八。
我上去反手就是一个叉,然后转身进同奎家院子。她母亲正在院子里一个鸡窝前收鸡蛋,见我过来立,刻把我让进屋。可以看出前段时间赚到了些钱,他家里的状况明显有所改善。其他不提,就说那台电视机就特别引人注意。在村子里电视节还是非常稀有的东西,只有极少数富裕的家庭才有。同奎一定是事先预感到什么,所以才买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孝敬他妈。
“可是人死了,电视机又有什么用!”
同奎母亲注意我在看那电视机,就对我说:
“这是同奎前几天买的——光浪费钱,这高科技我也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