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怕是在说笑吧?像陆小姐这样气质非凡、这样优秀的人才,哪里需要我来牵线呢?更何况,秦院长怕也是不会答应的吧!”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莺莺离开剧院都快两年了,这些院团人事上的事儿,阮老师可比我们清楚。而且,我也不愿意看见她一直在外地漂着。”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就不知道陆小姐有没有心仪的去处?”
“听阮老师这么讲,倒是心里有了打算。就是不知道,刚才您和我这位晓娜妹妹在讨论些什么?可是也有好去处推荐与她,不然……阮老师可否将我们归在一处,推荐到同一个院团可好?这样以来,我们姐妹之间也好有些照应,您说呢?阮老师。”
陆春莺并不想钱碧尘说服“阮曲蜂”,也不想把自己的未来交与这样的人手中,即便是在“海上花”,比“阮曲蜂”人脉广的人多了去了,起初她还信以为真,几次过后,终于顿悟,那些不过是些场面话,即便真有这样的事,也是需要自己向对方付出代价来换取的。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唯一能向对方交换的,不过就是自己这个人,这是陆春莺所不愿意的。
陆春莺的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临空浇下,“阮曲蜂”感觉出了话中的丝丝凉意。他自认为见过的女人不少,陆春莺却是个新的品类,让他心生好奇。
“陆小姐这么说,我倒是要好好琢磨琢磨了。这样,咱们来日方长,年底呢也是各院团开始纳新的时候,我且留意着,如果遇着合适的机会,可以将陆小姐和……这位晓娜妹妹拢在一起,我自然会帮你们抓住机会,当然了,最后能不能成事,还是要看你们自己了。”
“那是当然!如此,我和晓娜妹妹就先谢谢阮老师了,要让阮老师费心了!不过,阮老师放心,我陆春莺绝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阮老师的情谊定当择时回报。当然了,晓娜妹妹刚进社会,还不知道社会的复杂性,阮老师以后可得多提点提点,也好让我这妹妹得一个好的前程。”
“阮曲蜂”没想到陆春莺有如此好的口才,他有些吃不准这女子倒底是真心有求于自己,还是就这么随口客套一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和这位陆春莺日后怕是有些纠缠了,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内心生起得意之情,脸上也不禁笑容满面起来。
看见“阮曲蜂”面带笑容,陆春莺不禁想起“海上花”那些夜夜捧场的客人,同样带着笑容,同样笑里藏刀、不怀好意。不过,讲完上面的话,陆春莺也就想就此忘掉此事,权当是在另一个欢场遇到了一位客人。
陈晓娜觉得陆春莺的话中处处想着自己,甚是感动,她看不出“阮曲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无比幸运,不仅遇到钱碧尘这么好的老师,还有田中源、黄新剑以及眼前的陆春莺。
和陆春莺虽说是头一回见面,却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陈晓娜也觉得自己很像陆春莺,但是又觉得少了点陆春莺的气质,而那种气质一看就是被生活磨练出来的,她想着自己不也在被生活磨练吗?或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成了陆春莺。
对于“阮曲蜂”的纠缠,起初陈晓娜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不是一位不解风情的少女,李明宇的出现让她知道了男人和男孩儿的区别,“阮曲蜂”是比李明宇还要有社会经验的男人,当她意识到这点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内心有些恐惧,很希望钱老师能帮帮她,却未曾想,首先替她解围的是陆春莺,内心不免对她心生好感。
“阮曲蜂”的生活经验告诉自己,陆春莺的出现令今晚变得颗粒无收,不过,他一直在揣测陆春莺那深如海底的笑意,内心想到,或许与这位女子的缘分未必就一定是在今晚,有些女人是需要时间的消磨才能有所收获,他深谙适可而止、掌握分寸的要诀。
直到庆功宴结束,“阮曲蜂”没再骚扰陈晓娜,而是黏在陆春莺身边。碍于“阮曲蜂”的身份以及对钱碧尘、陈晓娜的前程考虑,陆春莺没法拒绝“阮曲蜂”,只能像在“海上花”应酬那些并不想交流的客人一样与“阮曲蜂”推杯换盏,脸上虽然笑意盈盈,心里却是万般痛苦。幸好,这种时光并不算长。散去时,“阮曲蜂”向陆春莺索要联系方式,陆春莺像是有意做给田中源看,把“海上花”的地址和电话一并写给了他。对陆春莺来说,这是对“阮曲蜂”最好的回应方式,如果对方执意去广州寻她,她反倒会觉得此人尚可,至少比田中源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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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陆春莺、钱碧尘、陈晓娜睡在同一间房,这是钱碧尘的提议,经过这几个月的巡演,她与陈晓娜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与陆春莺已无二异。陆春莺也觉得与陈晓娜甚是投缘。
三个人窝在一起,讲了许多话。陆春莺讲着她的“海上花”,言辞间虽表现的云淡风轻,却依旧能感受出一种艰辛与无奈;钱碧尘讲着她的聂青风,言辞间全是甜蜜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临到陈晓娜,她想讲李明宇,却被钱碧尘引导着讲出了与何志彬的过往。她跟两位姐姐说,自己并非不